“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啦啦…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接下来,大家跟我一起合唱…”宋终的喊声响彻整支车队。
行路难,难什么?
难在路况差,难在速度慢,难在路途遥远,难在无聊。
不久之前,旅途无聊,宋终便哼起了一部名为《西游记》的古代电视剧中的主题曲。
离他不远的周春生等人听闻,唏嘘不已。此曲仿佛就是为他们影卫量身定制的一般。于是,便有了宋终教大伙传唱此歌的一幕。
五日后,江州州城——阳城。
盐运衙门。
主薄曾一鸣,满面愁容地递上一册账本:“宁大人,这是江州上个月的账目,请您过目。”
没看账目,光看手下官员的脸色,宁德才就能猜到账本上的数字,铁定惨不忍睹。
他打开账本,快速翻到最后,瞅了一眼。
嗯?
税银没继续减少?
这是好事,为何手下这般模样?
盐运使司运同宁大人,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曾主簿,上月的盐税没有减少,相反还有所增加。你为何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曾主簿直言不讳道:“大人,上个月西北大地震,死了不少劳工,影响了那边的开采和销售,以至于各地私盐减少不少,我们的税银才有所增加。这个月的盐商税银,恐怕会很减少很多很多。”
西北的事,作为盐运衙门的官员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以前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得过且过。现在帝国局势动荡,上面有意要彻查此事。因此,曾一鸣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倒也没什么忌惮。
只是,西北那位已经做大做强,通过盐、铁、煤炭等商品的贸易,西北早在帝国各地建立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再想彻查,阻碍重重,困难重重。
“曾主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天塌了高个子顶着,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我保证你不会受此牵连。”
曾主簿看着自己的上司兼好友,还是忍不住说道:“大人,那您呢?我们明明掌握着不少帮派和商会贩卖私盐的证据,为何不抓他们?只要抓一批人交差,大人你的官位应该可以保住。”
呵~
宁德才露出苦涩的笑容,“一鸣呐,抓人是能保住官位,可命呢?”
曾一鸣脸色大变,沉声道:“他们敢刺杀朝廷的四品官员?”
“有何不敢?现在局势如此复杂,别说杀我这个从四品的盐运使司运同,估计正三品的盐运使大人他们都敢杀。难道你没听说江南州知府被杀一事?”
曾一鸣愈发难以接受,表面上看,帝国依旧歌舞升平,百姓的生活还不曾受到太大的冲击。
他一副忧国忧民之色,询问道:“大人,暗地里的局势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了吗?”
宁德才想到放在自己书房抽屉中的几封密信,郑重地点点头。
他再次以朋友的身份提醒曾主簿:“一鸣,听我的,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千万别伪造账本试图替我蒙混过关。我的情况我自有打算,至于其他的事情,等盐政大人到来,由他决定吧。”
“我知道了。”
曾一鸣能察觉,宁大人已经做好了丢官的准备。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从当下混乱的局势中抽身而退,便是他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