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除了张良与少数几个眷恋祖宗坟墓不肯离开的稳健派之外,都是露出喜色。
鹰派自然不用说,现在跟随韩王信的颍川新崛起的土豪,就是盼着这个“从龙之功”。
韩王信复立韩国,他们也都可以进一步。
“善。大王乃是襄王之孙,韩氏苗裔。承袭王位,理所当然。”
“秦国残暴,韩地百姓苦秦久矣,又思念韩国。大王承袭王位,顺应民心。”
众人纷纷劝进。
韩王信很是自得,很是自傲。他正想回答,却见张良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不动,在劝进的人中很是刺眼。他心中不快,但又不能发作,却是还需要借助张良的名望。想了一下后,他很客气的问道:“子房以为如何?”
“善。”张良回答道。
韩王信这才满意了,然后又问道:“子房父、祖五世相韩。孤称王,欲聘子房为相。不知子房意下如何?”
很多人妒忌,但都无法开口。五世相韩这个家世实在是太高了,他们没办法竞争。
张良对韩王信行礼,态度诚恳道:“谢大王厚爱,只是臣体弱多病。相国日理万机,上辅君王,下合群臣。臣无法胜任。”
韩王信与众人都是惊讶,给相国都不做?然后众人中有实力的人,顿时浮想联翩。你不上位,那我岂不是就能上位了?
韩王信也没有强求,心想:“张良不是我嫡系,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家世显赫,又刺秦王于博浪沙,威震天下而已。而且确实体弱多病。不让他做相国也好。”想到这里,他点头道:“既如此,孤便拜子房为上卿,不领事务,随从孤左右做大宾客。”
“谢大王。”张良从善如流道。
此事到此为止。韩王信与在场众人约了官职,上至相国,下至大夫,人人有份,皆大欢喜。
群臣得了好处,都是褒扬韩王信功德。捧的韩王信非常高,韩王信飘飘然,直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强行稳住了心神。
“将军骄傲自大,必定兵败身死。更何况韩王?我不能骄狂啊。”韩王信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制止了群臣的褒扬,沉声说道:“现在秦国已经不足为虑。但是楚王陈胜却强大,孤恐怕他要号令天下。我们韩地弱,诸卿觉得,孤应该如何与楚王交往?”
韩来躬身行礼道:“大王说的是。楚王势大,号令天下。而韩地弱,臣觉得可学越王勾践侍奉楚王。派人去楚国结交。”
群臣纷纷赞同。
韩王信的内心稍不快,我堂堂韩襄王之孙,韩氏正宗苗裔,去侍奉一个农民?但想了一下后,他决定卑躬屈膝。先在颍川站住脚跟,然后图谋秦国的三川郡,上党。占据洛阳,以三郡之地把韩国立起来,等强大了,就可以不用那么卑躬屈膝侍奉楚王了,大家平起平坐。
“言之有理。”韩王信也注意到了张良没有开口,但他没有询问张良,反正是借了张良的家世充门面的。他想了一下后,点头同意了。
韩王信一边派人去与楚王陈胜交往,其实说白了需要获得陈胜的同意才好称王,才能把王位坐稳。
他另一边派人去清扫先王陵墓,尤其是他的祖父韩襄王的陵墓。准备登基仪式。
事情极多。现在时间仓促,韩王信也只能简便一些。三天就办好了。
三天后,他以郡守府为王宫,接受了群臣的朝拜,正式自立为韩王,封长子韩正为太子。
张良虽然不是相国,但以上卿的身份率领群臣朝贺。
官职已经约好,韩王信今日为群臣进爵。封君的封君,封大夫的封大夫。把小小的颍川郡瓜分的一干二净。
韩王信把张良当自己的门面,就无限抬高张良,扩充自己的门面,封张良为襄城君,食一县封邑。
群臣再一次皆大欢喜,除了张良等少数人,人人欢欣鼓舞。在这一刻他们对韩王信的拥戴,忠心是无限高的。
好韩王,大家一起升官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