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婴站了起来,轻轻捏着赵臧精巧的下巴。赵臧顿时羞红了脸。
韩婴凝视了妻子精致的脸蛋一会儿,才抬头对邯郸荧道:“荧。你辅佐夫人与晋成管家。”
“是。”邯郸荧躬身应是。
就在这时,一名舍人来报,单膝跪下道:“君上。彭越、栾布已经准备就绪。”
韩婴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韩婴握剑下了走廊,率众前行,没有回头。赵臧等女凝视韩婴背影,弯腰送行。
邯郸荧已经派遣了信任的人前往赵地通知赵辟疆了。但她与赵臧也都不知道,赵氏会做什么选择。
韩婴步行来到了戎车前,因为昭勋不在。所以戎车的配置稍稍变化。
韩婴是主将,韩懿是御者,晋猛是副手,章鲤为鼓手。
“驾!”在韩婴下达命令之后,韩懿一声高亢的叫声,驾驭四匹纯色的战马离开了庄园,来到了庄园外。
彭越、栾布各率本部人马列阵,一如上次猎虎。但也有所不同。
栾布的兵马原本是秦军建制,明显紧张,不安。但以韩婴、栾布的声望,以及对秦庭的仇恨,他们没有逃走,没有人去报信,都跟上来了。
韩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让章鲤把大旌旗给挂在了车上。
“伐无道,诛暴秦。”
一面大旌旗,六个大字。就点燃了所有人的火焰。
死在道路上的冤魂,死在战场上的冤魂,死在修建宫殿上的冤魂,死在修葺陵墓上的冤魂,死在长城上的冤魂。
死在求仙海上的冤魂。
人们脑海中对死去亲人的鲜活记忆,以及人们现在的苦难。
亡秦者,并非六国贵族。更不是匈奴。
而是七国百姓。
秦始皇应该抚恤百姓,而不是祈求山川神灵,延长寿命。
“伐无道,诛暴秦!!!!”
“伐无道,诛暴秦!!!!”
“伐无道,诛暴秦!!!!”
彭越部的士卒,栾布部的士卒,不知道是谁先呐喊了出来,立刻变成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呐喊,所有人都双眼通红,面容扭曲。
再也没有栾布部,彭越部。
甚至也不分立韩的,还是随从的。
只有一个群体。
反秦军。
天下百姓,揭竿而起,诛暴秦。
等士卒的呐喊结束,韩婴将手中长槊指向昌邑,令道:“随我攻占昌邑,诛杀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