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转瞬即逝,这一日,阳光格外明媚,就连平日清幽的小竹林,也被那灿烂的日光穿透层层枝叶,洒下一地斑驳光影。
床上的萧云,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只是那眼眸之中,满是迷茫之色,好似一汪被迷雾笼罩的清泉,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神采。
“心儿,你醒了。”
一道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心儿?你是在叫我吗?我叫心儿吗?”
萧云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困惑。此刻的她,脑袋里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布覆盖,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是,你叫叶舒心,我叫叶栖迟,我们同姓,是夫妻。”
叶栖迟微微倾身,目光温柔而深情,眼中满是关切。
“夫妻?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
萧云眉头轻皱,满心的不安与疑惑,她试图从脑海中挖掘出一些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可终究是徒劳。
“你向来喜欢热闹,那日我带你去镇子上看荡秋千比赛,没料到当今圣上微服私访也在那里,他一眼就看中了你,想要横刀夺爱。我拼了命才带着你逃到这里,可在逃亡途中,你为了救我,头部不幸受到撞击,这应该就是导致你失忆的原因。”
叶栖迟娓娓道来,言语间满是痛苦与自责,仿佛那段经历仍历历在目。
“心儿,你昏迷了整整六日,可把我吓坏了。”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握住萧云的手,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安慰。
然而,萧云却像是被一种本能的力量驱使,下意识地缩了回去。叶栖迟的眼眸瞬间黯淡了几分,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太过心急。
他明白,想要让萧云完全接受他的这套说辞,还需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有那神秘药物的作用,再加上他精心编造的故事,他就不信不能将萧云彻底留在身边。
他在心底暗自笃定,从此以后,这个世上便再无萧云,有的只是他叶栖迟温柔贤淑的妻子——叶舒心。
“我……我……”
萧云对于自己刚才躲避的行为,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心儿,你在躲着我吗?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
叶栖迟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那模样仿佛被最亲近的人狠狠伤害了一般。紧接着,他又将那早已烂熟于心的说辞,再次对着萧云细细讲述了一遍。
他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仿佛饱含着深情,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十分逼真,让人很难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由于这套说辞经过他反复斟酌、精心设计,毫无记忆的萧云根本察觉不出其中的破绽。
渐渐地,在萧云的心里,她与叶栖迟是一对恩爱非常的夫妻,而乾隆却变成了那个妄图强夺人妻的昏庸帝王 ,一个破坏她幸福生活的可恶之人。
接下来的日子,萧云和叶栖迟在这座茅草屋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叶栖迟变着花样的逗她开心,她也慢慢的放下了心防,只是在叶栖迟想要和她同睡一榻时,她却脱口而出拒绝了。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渐渐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可是每当他想要同她亲密的时候,她却总是想要逃避。
她迄今仍未恢复半点记忆,每当她竭力试图回忆往昔时,头部便会剧痛难耐,仿若要炸裂开来。她虽苦思不得,但内心却始终弥漫着一种空洞之感,总觉得自己遗忘了某件至关重要之事。
萧云只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熟悉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她抱着头,缓缓蹲到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