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你快起来\",长枫墨兰神色担忧的对着小娘道,两人又一左一右的上前扶起林小娘。
林小娘在墨兰长枫的搀扶下第一次坐上了正桌,眼睛一瞬间就红了,偷偷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回想之前盛宏虽然对自己还算宠爱,小事上确实可以为我打破,可是像这种妾室上桌可是从未允许过,私底下为你破例,明面上是绝无可能的,其实最认嫡庶尊卑的人就是他了。
自己小时候也是林家的嫡女,从小也坐着正桌的,可自从林家流放就再也没有上过正堂用餐了。
因为男嗣必须流放,爹爹为了我和母亲不受流放之苦,便忍痛写下了和离书让我和母亲去投奔外祖他们了。
从那一刻起就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因为母亲是和离之人丫鬟也只能把饭端到房间好似见不得人的一样。
祖父祖母在时日子还算好的,可是祖父母接连过世,舅妈就开始对我和母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般的冷嘲热讽起来,说什么谁家一个合离的大姑奶奶,怎么就这么厚着脸皮带着孩子长住娘家,让自己娘家的侄女侄子如何自处。
到后来几乎是见天的安排媒婆给母亲相看,想让母亲带着自己赶紧嫁出去,可母亲一直在等着父亲啊!又实在不想带着我忍气吞声,也是实在受不舅妈的冷嘲热讽,便一气之下带着我北上去寻父亲和哥哥了。
但毕竟小娘是一个柔弱妇人又带着一个孩子,还没到凉州就被人骗光积蓄,母亲又下不来脸面回盛京去救助娘家,以前又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夫人,到最后没了办法也只能带着我一起在外面浆洗衣服,试图攒过路费去凉州见父亲哥哥。
从那以后我才见识到了底层百姓的劳苦心酸,生活的连林家的一个丫鬟都不如,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我们的甚至连饭桌都没有,只能端着碗在灶台吃着。
我害怕啊!害怕啊!如果我要是生活在这里回不去了,嫁一个这里的人,以后我的孩子也会像她们一样每天为生活奔波,等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卖儿卖女,为奴为婢,永永远远过着这样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母亲病了躺在床上,她眼神中好像带着无限的不舍,一遍遍摸着我的头,哭着说我的墨儿啊!你一定要替我去看看夫君和你哥哥……
第二天就带着我来到了一座高门大户的偏门前,轻轻的敲开了偏门,母亲和那婆子说是盛家大娘子的故交。
就见那婆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的衣服,那一刻我觉得以前的生活好像是我的梦一样,今天才是真实的我一个穷苦的市井丫头连看门的婆子都看不上。
是啊!我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连守门婆子和我们比起来都是光鲜亮丽的,母亲说尽好话又把头上唯一根银簪给了她,我们才进去了。
只知道和母亲在偏房等啊等,等着好久好久,等到天都黑了盛老夫人才过来,母亲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就是因为想让我体面的活着,才不要脸皮的来和一个只是见过几面的人就求助。
只记得当时母亲是那么卑躬屈膝的哀求着,让老夫人留下我,就算是当一个丫鬟也行,看着当时盛老夫人那鄙夷的眼神,又在母亲临终托孤的声声哀求下才点头留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