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对……对不起……为兄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诸葛卿羽脸上满是歉意，对着方开元深深一揖。

司马景这段时间一直宴请礼遇，一开始诸葛卿羽还是表示拒绝，但他实在给的太......

呃呃，实在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再拒绝的话，恐怕会为妻儿带来灾祸，最后诸葛卿羽也只能选择归入司马景的麾下。

方开元上前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道：“卿羽兄，无需如此，你的难处，小弟明白，你能有更好的前程，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看了一眼阁楼，又看了看好友，最终道：“天色已晚，小弟就先告辞了，若有什么地方用的上小弟，随时联系。”

毕竟已经各为其主，说完，方开元也不再过多停留，朝着玉瑶点了点头，便祭出自己的黑色鎏金纹飞梭，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暮色之中。

诸葛卿羽望着方开元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语，心中百感交集。

方开元站在飞梭上，望着身边飞速掠过的景致，与方才的淡然不同，现在他的心情已是五味杂陈。

诸葛卿羽投效司马景，这无疑是他今天最大的意外，也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他并非不能理解好友的选择，虽说天机师能窥探天机，有趋福避祸之能，越高阶的天机师，地位就越高，但也极其耗费资源。

别的不说，就看云氏，虽然有天机师的传承，但也就只培养出云淼一个九品天机师。

修仙本就极耗资源，尤其像诸葛卿羽这种天机师，想要修为有所精进，便需要更高阶的仙法传承，还有更多的资源。

诸葛卿羽天赋虽高，但出身平凡，在天阙城这等龙蛇混杂之地，若无强力依靠，想要出头难如登天。

司马景虽为人倨傲轻佻，但他背后站着的是司马家大房，能提供的资源与平台，远非草创阶段的玄渊虓城可比。

只是，一想到诸葛卿羽在那位性情乖张的景公子麾下，未必能得到真正的尊重与施展空间，方开元心中便不由掠过一丝担忧。

他最后那番话，既是真心祝福，也是为自己好友种下第二个选择。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方开元轻叹一声，收敛了心绪，“玄渊虓城，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随即，他又想到了司马景那毫不掩饰的敌意，以及最后金丹老仆“福伯”的出手。

若非红燕及时出现，只怕那一巴掌就要真真实实落下了。

至于司马景是否清楚，仙盟律令中规定：高阶修士不能无故对低阶城主动手。答案是肯定的。

但只是掌锢的话，最多也就只是罚些灵石而已。耗费区区灵石，便可落下他方开元的面子，何乐而不为。

如此手段无疑是狠辣的，修仙界除了实力之外，名声也很重要。

如果那一巴掌真的落下，恐怕他方开元在城中，将再也难招收到什么修士，甚至今天那群天阙学子，也会弃他而去。

这种种行为，足以看出司马景只是性格怪张而已，但并非愚笨。

“司马景……看来是与白氏沆瀣一气，对我方氏的敌意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方开元眼神微凝。

“哎，行路难啊。”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明月对他这个弟子的关照，是真的没话说。

红燕的出现，无疑是司马明月早就料到他可能会遇到危险，特意安排的后手。

“哼，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也，老子也并非没有一搏之力。”方开元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白氏也好，司马景也罢，想阻我方氏崛起，那就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