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增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看来,人就不能戴着有色眼镜,过早的对年纪大的女人,武断的下结论。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张金华都25岁了,还迟迟没有找到婆家,人家张金华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女人,一般的男人,她还真看不上。
可自己呢?国增又不免,陷入了些许的自卑,自己不就是个,一般的男人吗?论家庭条件,自己不如别人家,论外表长相,他顶多算个一般人。纵使自己心里,也有许多的理想抱负,可无奈于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这些,都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张金华,不会因此,嫌弃自己吧?
回家的路上,纵使父母,高兴的眉开眼笑,畅想着年后,就给自己娶媳妇。但国增的心里,也有着些许的不安。临走的时候,走的太匆忙了,忘记了偷偷的问张金华一嘴,她会嫌弃自己一穷二白吗?会嫌弃自己,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没有吗?
回到了家,张金华的父母有些闷闷不乐,父亲最先开口:“金华,你知道吗,那个刘国增家,他家可是大梨园村,出了名的穷,排倒数第一的穷。他爸爸当初生下来后,没几天,亲娘就死了,后来又过继给人家,哪家像样的人家,会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别人啊?”
“这跟刘国增这个人,有关系吗?”金华看着爸爸道:“他家穷,穷也只是暂时的,并不代表着,刘国增以后的日子,也穷吧?”
“他妈妈,得过脑子病,精神不正常。”金华的母亲道:“这脑子病,都是会遗传的。”
“但没遗传给刘国增啊?”金华道:“他妈妈以前,还是村里的老师呢,还认识字呢,爸妈,你们认识字吗?”
父母二人,张目结舌,父亲依旧不甘心:“遗传这个东西,隔代传,保不齐,以后,就传给刘国增的儿子,你要是跟了他,将来,你们生出来的孩子,指不定有什么问题呢。”
“爸,你这都是什么谬论啊?”张金华有些不耐烦了:“归根到底,你们不就是嫌人家穷吗?但刘国增这个人,人穷志不穷,不是那种窝窝囊囊的人。我跟他,能聊得来。我都相了这么多人了,这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聊得来的人,你们又这啊那的,给我泼冷水。”
见闺女如此的执意,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只想着,这个刘国增,不知道刚才跟闺女聊天,给闺女灌了什么迷糊汤,竟然让一向挑剔的闺女,却一反常态,如此满意。母亲只好道:“行,你自己看上人家了,自己愿意就行,我跟你爸,也不说什么了。”
金华的爸爸,只能把自己的不乐意,藏在心里。哼,真是王八瞅绿豆,俩人看对眼了。
距离过年,还有两天。自从上次跟金书华分别后,国增心里便惦记着人家,总想找个机会,再去看看人家。便跟自己的爸妈商量:“要不,我再去趟张金华家?”
“行啊,是该去,这也过年了,得去人家看看,可不能空手去,多少,得带点东西。”文信道。
“行啊,去看看吧,听听那孩子,是个什么意思,要是她也有意,你们就把婚事定下来,过了年,咱就定亲。”春兰道。
文信想了想:“你娘说的对,去给人家送些东西,也表明咱得心意不是?但送什么呢?送猪肉,送烧鸡,送大鱼大肉,这才显得咱有诚意,对人家重视。”
“说的倒是好,重视,不得拿钱重视,咱家里的条件,现在可是买不起那些东西。”春兰道:“什么东西不东西的,你空着手去也没事,有那个心就行,我看人家张金华那孩子,不是看重东西的人。”
“要不,送点猪肉吧,家里,不还有点肉吗?就全都给金华家送去吧。”文信看了春兰一眼,自己的媳妇,关键时候,怎么就不明事理了呢?虽然,家里的确没钱,给人家买不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文信依旧能忍痛割爱,大是大非上,他还是看的明白的。
“家里的猪肉,可就剩二斤了。”春兰道:“全给人家送去了,咱可没得吃了。”但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便对着国增道:“行,就都给张金华家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