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陈淑芬说的,全都是事实,但他也不容陈淑芬,这样说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是野种,没人管教,自私自利。她是自己的妻子,她不理解自己,不懂自己就算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评价自己,去揭自己的老底呢?
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再次涌入,马云唐的全身,他气得浑身发抖。扔了手中的报纸,怒目嗔视:“操你妈的,你说谁缺没爹呢?说谁是野孩子呢?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健步冲了上去,马云唐抬起手,习惯性的冲着陈淑芬,“啪”的一声,就是一个耳光。
陈淑芬的脸上,瞬间留下了,五个手指印,通红一大片,火辣辣的感觉,令自己头皮发麻:“好啊,你又打我,看我不和你拼命。”陈淑芬流着眼泪,冲了上去。
自打嫁给马云唐,马云唐就时不时的,动手打自己,她凭什么,要受马云唐的这般打?从小到大,家里再穷,再挨饿,爹都没舍得动手,打过自己一下,凭什么嫁给马云唐,自己就要在这挨揍?受这窝囊气呢?
陈淑芬也伸出手,毫不示弱的,跟马云唐撕吧起来。
待在屋子里,才十岁出头的马秀峦,经常听到爹娘的争吵,见到两人动手打架,心里就瑟瑟发抖。
哥哥景明,去王文村上学去了,两个妹妹才几岁大,还不谙世事。唯一能劝阻爹娘打架的,就只有自己了。见爹娘又打了起来,马秀峦赶忙跑出来,哭着道:“爸爸,娘,你们别打了,娘,你快去喂貂吧,娘,你看,那貂又不吃食了,貂都快饿死了。”
见大闺女跑了出来,又是哭,又是闹的,马云唐夫妇,便不再动手。尤其是孩子提到了貂,这貂可是家里的宝贝,是家里的摇钱树,不能出丝毫差错,陈淑芬总会抹抹眼泪,又给孩子擦擦眼泪,再捡起喂貂的食盆子,一手端着盆子,一手牵着孩子,走向院子里的貂棚子。
这次见爹娘,因为哥哥上学念书的事,两人又吵了起来,又要动手打架,马秀峦连忙拉着娘:“娘,你快去看看,那个母貂,好像快要生小貂了。娘,你快去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拉着陈淑芬,奔向貂棚。
陈淑芬瞥了瞥马云唐,如果不是秀峦出来,这马云唐,八成又会跟自己,大动干戈,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陈淑芬也借坡下驴,跟着秀峦,走到了貂棚。仔细看了看母貂,趴在窝里,一副快要生的样子。陈淑芬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心只是守在母貂身旁,伺候着母貂生产。
她知道,只有自己伺候好了,母貂才能平平安安的,把小貂们都生下来。这母貂,生的是小貂吗?生的可是金蛋子,要是伺候不好,但凡小貂们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巨大的财产损失,而且是人为造成的损失,陈淑芬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秀峦,快,进屋去烧点热水,一会得用热水给它拌食。”陈淑云道:“再去弄点干草来,找软和点的,小貂的肉皮细,别扎坏了,算了,我去弄吧。”
“行,娘,我这就去烧水。”秀峦与娘分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