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分钟。
林松和蒋耿终于听到他们琛哥发出了一声清嗓子的轻咳。
林松和蒋耿这才像得了赦令,齐齐转身。
林泽琛已经站直了身体,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正紧紧牵着身旁的人。
沉声吩咐道:“上车。”
“是。”
林松和蒋耿对视一眼,默契地落后了几步,跟了上去。
裴氏集团办公室。
裴东递上一杯茶:“姐。”
“今天把舒嫣叫来,这步棋,走得太险了。”裴东的眉头拧着。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裴真安插的眼睛。把舒嫣是阿琛软肋这件事摆在明面上,对我们没好处。”
裴英端着茶杯,指尖泛白:“我原想着,只是悄悄把人叫来,探探底。谁能料到阿琛会来得这么快。”
“我跟那姑娘聊了两个多钟头。”
裴东靠进沙发里,语气里带些赞许。
“算坦诚,跟我们查到的差不多。”
“你说她滴水不漏吧,又没有那些职场老油条的圆滑,反而有股少年意气。”
“你给她的下马威,她一招没落,全接住了,四两拨千斤,临走前还不忘扎你一句心窝子。无论是胆识还是气魄,都配得上阿琛。你就别再干涉了。”
他看着自己姐姐苍白的脸,语气又软了下来。
“这些年,你和阿琛的关系已经僵成这样了。不如就坡下驴,拿这件事当个台阶,缓和一下你们母子的关系。他到底是你的儿子。”
“我不想缓和?”裴英冷笑一声,茶杯重重搁在桌上,“你没看见阿琛刚才看我的样子?那不是看母亲,是看仇人!在他眼里,我就是要害死那个女人。”
“林老爷子那边,听说对这个舒嫣也很满意。”裴东换了个角度,试图劝解。
“老爷子对我们,终究是留了一手。当年他把林松、林岩当亲孙子一样培养,为的不就是今天?我们裴氏的命脉,高新技术靠着林氏,安保业务又被林松死死捏在手里。我们还是要仰仗着林氏。”
闻言,裴英的脸色更沉了:“林松、林岩是林老爷子培养的人不假,可现在他们只听阿琛的!林氏对我们裴氏的遏制,就是阿琛下的令。他防我这个亲妈,防得比贼还严实!我跟阿琛的母子关系到今天这一步,都拜裴真、裴燕所赐。”
她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当年的车祸,到现在还找不到证据!”裴英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是积压了多年的恨意。
“一定是裴真动的手脚,他没能弄死我,就又把裴燕那个贱人送进林家!”
她说到这里,情绪几近崩溃,双手死死抓住轮椅的扶手。
“明明受害人是我,可偏偏阿琛和雅茹都向着裴燕那个贱人。”
“好大一盘棋,一步一步,全都是算计!裴真就是贪得无厌的,他要的不仅是我的命,还要阿琛手里的林氏。”
裴东等她情绪稍稍平复,才艰难地开口:“姐,还有一件事,姐夫那边,又让律师提交了离婚协议书了。”
这个消息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裴英所有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