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华无奈道:“我倒是想送她们到码头,王同志不让。”
苏月闻言,强忍着笑意说道:“干爸,你在这里送我们就可以了,送去码头就不用了。”
四个人一起去码头,等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又走路回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本来傅深要送她们去火车站,她也是不同意的,可傅深满脸担忧地说,他担心火车站人流多,怕会不小心撞到她,要亲自送到座位上才放心,还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大堆,要不是他要出任务的时间赶不上。
她想,傅深恐怕都要直接送她们到北城了。
虽然这男人有点啰嗦,但都是因为满心的关心她。
王静怡干脆:“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王静怡的行李也不多,看起来应该也是两三套衣服。
刚走出大门外,赵坚急匆匆跑出来说道:“傅营长你爹来电话了。”
苏月顿时看向傅深,只见傅深眉间瞬间染上一丝厌烦。
“以后只要说是我爹娘打电话来,你就说我不在部队或者出任务去了,要是他们还问什么时候回来,你就说不方便透露。”
赵坚闻言,点点头,转身跑回警卫员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就把电话挂上了。
南城某个大队里,傅六根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呆愣在原地。
刘秀英皱着眉头看着他,语气不善:“那个逆子怎么说?他是不是忘了给咱们寄钱回来了。”
傅六根把电话放下,说道:“军人同志说他不在,出任务去了。”
刘秀英恶狠狠地说道:“怎么天天出任务,怎么没见他死在外面。”
每次有事找他就是出任务,出任务。
听到这话,傅六根赶紧紧张地看一眼门口,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被人听到你想去挑大粪不成。”
刘秀英满不在乎地说:“我哪里有胡说,上次叫他回来结婚,也说他出任务去了,这次问他钱怎么不寄回来,又出任务去了,这么爱出任务,死外面得了,省得……”
傅六根猛地扬起巴掌,“啪”地一声,重重打在刘秀英的脸上。
刘秀英下意识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傅六根,算算自己因为说傅深,已经被傅六根打了两次。
这次没有村支书在,她怎么也要打回去。
刚想动手推傅六根,就被傅六根用力推到墙根处。
没等刘秀英开口,傅六根就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再怎么样,还是一个军人,你出口诅咒军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刘秀英不服气地说:“这里又没有别人,说了又怎么样?”
傅六根生气地说:“你瞎呀,坐在会计办公室那个不是人。”
那个人是村里的会计,每天六点钟来到村大队开门,就是为了方便村民有急事需要打电话,他在那里守着,打电话要收费。
不管是谁打一次电话就要交五毛钱,接电话则不用钱。
没说几句话,就要交五毛钱,刘秀英更加生气了。
刘秀英再怎么生气,会计也不管,脸上带着笑意,把钱记在账本上。
等吴忠建来到大队时,会计把傅六根和刘秀英在电话室里吵架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会计说:“我听着是刘秀英先吵起来的,傅六根打了她一巴掌,两人差点又干架起来,后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吴忠建皱起眉头,“尽偷听别人打电话,一点隐私都没有,以后谁还敢来这里打电话,公费不够用的时候,从你口袋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