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尉迟秋仁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点头,道:“有消息说皇上给你选了沮渠氏的姑娘做正妃,莫不是你对皇上的选择不满意?”
拓跋濬瞪了秋仁一眼:“别胡说!若真是皇祖父选中的王妃,那自然是最好最适合的人选,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那就是你府里的女人不高兴了。”秋仁幸灾乐祸地斜睨着拓跋濬,不怀好意地笑。“听说你春猎时带去伺候的弥悦姑娘怀了身孕被晋升为孺人了。怎么,难道她还不满足?还觊觎着王妃的位置?”
“皇上为殿下选好了正妃?殿下要做父亲了?怎么没人告诉我?”万致远鼓着眼睛,拍着门框向拓跋濬抗议:“出了这么大的两件事,殿下不想着赶紧告诉我让我一起高兴高兴,居然跑去宫门口打伤我的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呃,这个……”拓跋濬有些伤神地揉了揉眉心,“这两件事我也都还是刚知道不久,而且也并不完全像秋仁说的那样。晋弥悦的位分是为了褒奖她这些年的尽心伺候,尤其我在猎场场受伤之后,她更是整整一个月都没日没夜地照顾我。晋位时还不知道她已经有孕了。她的身孕是前天晚上府里的大夫诊断出来的,还没来得及请太医去确诊,自然也不好声张。秋仁说的所谓正妃的事是昨天下朝时父王给我提了一下,其实根本还没定呢!秋仁说的那个敬容姑娘是河西王沮渠牧犍的小女儿,母亲是皇祖父最小的妹妹,武威公主。因为沮渠敬容出生时武威公主已经年过四十了,所以特别宠爱这个小女儿。上个月武威公主薨了,右昭仪娘娘怜惜敬容姑娘因为失去了生母的庇佑,在王府里被人欺负,春猎一回宫,就把她从姑臧接来了平城,如今跟着右昭仪娘娘住在宫里。皇祖父去看右昭仪娘娘的时候见了几次,甚是喜欢。右昭仪娘娘随口提了一句,说武威公主生前对敬容极为宠爱,尤其是大女儿出嫁后,更是每日都把敬容姑娘带在身边,以至于敬容姑娘已经十七岁了还没有出嫁,甚至连婚约都没有订过。右昭仪娘娘想请皇祖父帮忙给敬容姑娘选一门好亲事。皇祖父听了之后只是点头说敬容姑娘的年龄和我倒是挺合适。别的并没有多说。怎么这么快就扯到正妃上了?”
万致远的郁闷这才疏散了一些,但他还是气鼓鼓地指着尉迟秋仁,问:“那怎么他都知道?”
拓跋濬苦笑着说:“你还不知道他?他就是个包打听,哪里都有他的一只耳朵。还总是听风就是雨,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开始乱咋呼!”
万致远的气这才算全消了,他斜倚在门框上,问:“那殿下昨晚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烦心?”
拓跋濬揉了揉额角,这个万致远记性倒是不错,说了半天还没忘了刚才的话题。“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万致远看出拓跋濬是真的不想再提昨晚的事,也不好再多追问。想了想,又忍不住说:“没事了就好。只是将来真要再有什么烦心事,殿下还是应该直接来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就算心里憋屈实在想闹事,拜托你也千万别去皇宫里闹!上次那群野狼就害我丢了一年的俸禄,若是在皇宫里再出点什么问题,我这个禁卫军统领也就别干了。殿下那么费力把我推上这个位子,何必特地跑来拆我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