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抓住，却如同掌中沙，越用力，流失得越快。

让他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听到赵姒晚的话，谢之序收敛心神，眸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姜青釉，才低头回视赵姒晚，“她说的是真的。”

赵姒晚原本以为他会为自己说话，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让谢之序开口把那些东西要过来。

听他这样说，面上的伪装险些维持不住，“表哥！”

赵姒晚心中气恼，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嫂嫂故意气我的呢。不过，嫂嫂的那些首饰，真是精致，我从前在乡下都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东西呢。”

她说完，往下人手中的红木箱子瞥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做一副委屈样子。

谢之序这时，也有些品过味来了。

心中有些纠结。

旁的东西也就罢了，可那是姜青釉的嫁妆。

姜青釉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冷笑。

不等谢之序开口，姜青釉再度开口，只不过这次她的声音哽咽，似蕴含了无数的委屈和伤心，

“表妹一句喜欢，我便将我住了八年的院子让给了表妹。”

“就连我的夫君……我都不计较表妹抢走我最亲近的枕边人了，为什么表妹还要这样对我？”

“难道，表妹连我最后的念想，那些我爹娘在世时留给我的那些东西，也要抢走吗？”

她的眼眸澄澈明亮，此时蕴含着水雾，好像一眨眼，就能落下泪来。

就这么看着谢之序，让他心头蓦地一紧。

一股久违的心疼漫上心头。

赵姒晚心中暗叫不好，刚要阻止，就听谢之序开口，

“好了晚晚，你想要什么东西，和我说就可以，府上库房没有的，我就让人出去给你寻，青釉的那些物件，都是她的嫁妆，怎么支配，由她自己做主。你就别担心了。”

赵姒晚要气死了。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朝姜青釉道，“嫂嫂，是晚晚没说清楚，让您误会了。晚晚给您道歉。”

姜青釉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个温柔贤惠的笑，“表妹客气了。”

“既然表妹没有什么问题，那嫂嫂便回去了。新院子还等着嫂嫂整理。”

“后面表妹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王爷便帮着表妹看看。”

说完，她也不再看两人，径直转身。

转身的瞬间，面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秋棠院。

“好了，东西放在这里，你们都下去吧。”

雪苑指挥着下人，将姜青釉的东西都摆放在院子里，随后挥退了众人。

“是。”

一众丫鬟小厮行了退下。

“王妃，这还珠郡主实在太过分了！她根本就是故意的！王爷竟然还帮着她！竟然对您说那么难听的话！”

“奴婢真是不懂！您为什么要让出院子？她既然装模作样要换个院子，您又何必再让步呢？”

雪苑为她打抱不平，气的小脸气鼓鼓的。

“你也知道她是装模作样？”

姜青釉声音平静，“左右不过是个院子，她想要，那就拿去吧。”

马上，她就要离开了，谢之序的东西，她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