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嗡嗡作响,不知道该觉得羞耻的是她还是谢之序。
嗓音颤抖道:“回王府。”
是夜,又到了休息的时候,谢之序竟然破天荒来到姜青釉院中。
看着神色如常对镜梳头的女人,他给雪苑一个眼神,丫鬟乖乖退下。
随即坐在姜青釉身旁,状似漫不经心询问:“生气了?”
姜青釉不回话,谢之序转了转手心玉扳指,皱着眉不耐烦道:“你知道她的身份,长公主流落在外十七年的独女赵姒晚,近来京城事态严峻,本王与长公主有意交好,便跟晚儿走得近了些,但白日你看见的都是误会。”
“本王只将晚儿当做妹妹。”
这似乎是近几年来谢之序对她说得最长的话。
姜青釉觉得可笑,眼眸凝视着镜面,面不改色怼回:“堂堂遥兰王,还需要用美人计同姑母交好?”
院外风声窸窣。
谢之序冷了脸色,双手捏紧,语气森寒:“姜青釉,本王在同你好生言语!”
姜青釉扯唇,笑得讥讽,终于侧头看向他。
直视谢之序。
“王爷向来说一不二,何必好生好气。”
清冷澄澈的目光像是早已将男人看穿,姜青釉轻飘飘道:“王爷若是不想和妾身过了,不如早些和离。”
谢之序脸色倏地一沉:“你说什么?”
“和离。”
她起身,却被谢之序攥住手腕,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戾气。
“这样的念头,你想都别想!”
“姜青釉,你就算死也是本王王府的人。”
姜青釉就这样望着他,不说话。
她不仅想了,她还做了。
做得干净利落。
她,不要他了。
谢之序好不容易回府一趟,又走了。
摔门离去。
夜半,她从雪苑嘴里听到,是那长公主府邸的轿辇将他亲自接走,说是有要事商量。
之后的好几天,谢之序都未回府。
姜青釉没有去过问,要是放在以前,贤惠端庄的王妃娘娘早做好了丰盛的晚膳作为道歉等着夫君回来。
可这一次,她反而松了口气,大张旗鼓去收拾曾经带到王府的嫁妆。
两人互不打扰。
姜青釉将谢之序这些年送得礼物都打赏给了丫鬟。
他这个人烂,东西更瞧不上眼。
以前真是瞎了将这些东西精心珍藏,八年了都未有任何改变。
雪苑拿着礼物,踌躇许久询问:“......娘娘,您想好了,真的要离开?”
姜青釉笑得哭还难看,转头望窗外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