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听完，沉默片刻，赞道：“你小子，脑子转得够快，这个思路可行。我来安排，你安心处理好眼前的事。”

挂断电话，徐韬的心情略微平复，但紧迫感依旧强烈。

第二天上午，教务处的王教务长办公室。

王教务长的脸色比上次更加难看，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显然这几天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徐韬啊，不是我不帮你，鲁副局长的态度非常坚决，张校长那边压力巨大，今天上午又派秘书来指导工作了。”

“学校的年度优秀评选、科研经费审批，甚至明年的招生指标……”王教务长揉着太阳穴，一脸的疲惫和无奈。

徐韬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锋芒：“王教务长，我理解学校的难处。但开除一个学生，总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吧？我犯了校规哪一条？”

“理由……他们会找的。”王教务长表情为难地看了一眼徐韬。

“古翰林教授那篇文章只是个开始，我听说校纪委已经开始关注你之前和鲁明在校外聚贤庄的冲突事件了，说要重新调查是否有聚众斗殴、品行不端的嫌疑。”

徐韬心中冷笑，这是要开始翻旧账，鸡蛋里挑骨头了。

董平那边也传来了关于丰源县旧案的初步消息。

电话里，董平的语气带着几分棘手：“韬子，丰源县那边的旧档案管理非常混乱，很多关键资料都已遗失。”

“而且，当年经办鲁正国那桩经济案件的关键人物，有的已经调离多年不知所踪，有的则早已退休，甚至过世，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难度极大。”

徐韬的心微微一沉。

“不过，”董平话锋一转，“我们的人倒是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当年鲁正国在丰源县担任局长时，有一个副手，名叫周耀明。此人当年似乎与鲁正国有些龌龊，后来鲁正国高升，他就被边缘化了。我们查到，这个周耀明如今就在恒江市，在市档案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科室里挂着虚职养老。”

“这个周耀明，或许是个突破口。”董平沉声道。

徐韬眼神一亮：“董哥，您的意思是？”

“我的人正准备想办法接触这个周耀明，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董平说道。

“不过，就在我们的人准备行动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周耀明，突然‘因病’住进了恒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而且，据我们观察，他的病房外，二十四小时都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附近‘转悠’，名为探病，实则更像是……看护。”

徐韬的眉头紧紧皱起，听着董平电话里传来的消息，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董哥，您是说，那位周耀明副手，很可能被人控制起来了？”

“八九不离十。”董平的语气带着凝重。

“鲁正国在恒江经营多年，耳目众多，我们的人一有风吹草动，他那边很可能就收到了消息。看来，他当年的那桩旧案，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敏感棘手。”

徐韬沉吟道：“硬闯医院肯定不行，只会打草惊蛇。看来，想要从周耀明这条线突破，只能从外围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