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齐牧面前笑得灿烂。

“齐先生，物件已经按好，你看工钱……”

周围的声音一静，都想听听这些他们一辈子得不到的好东西，需要多少钱。

齐牧知道这是人家电业局局长为了避嫌，所以才刻意提出要收钱的。

“工费多少，我现在算给你！”

听到齐牧的问话，为首的中年人脸上更加灿烂。

“不多不多，您给三十二块钱就行！”

“三十二？这么少？！”

“三十二？这么多？！”

几乎是异口同声，齐牧和村民们同时喊了出来。

不知道这东西价值的村民觉着这东西贵上天了，用这个碗架柜放碗，喝杂面糊糊能更香咋的？

而齐牧则是觉着，这局长太够意思了吧。

碗架柜上雕龙画凤，美得如同工艺品，结果只要32块钱的工费。

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工头不知道应该回应谁的话，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有些无助。

齐牧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十张大团结塞到了工头手里。

工头看见这么多钱，带着工人们眼睛都瞪了个溜圆。

“这……”

齐牧赶紧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身后有很多人看着呢。

嘴上却说：“贵了点，十块吧，怎么样？！”

说完仍旧对着工头使眼色。

工头醒悟连忙收好钱，“大气”地说。

“行！看您就是个有福之人，我们哥几个就当沾了您的福气。以后您有事儿，土木瓦匠啥的，尽管去县里找我！”

他们走后，田秀娥赶紧来到齐牧身边说道：“这人真好说话，十块钱真答应了！早知道让他们也给我打一个柜了！”

齐牧咧咧嘴。

打柜好说，黄花梨他可弄不到。

“不着急，以后碰见了，我再管他要点木头。对了妈，这个换下来的碗架柜，咱家也没地方放，你看怎么办？”

此时田秀娥是主角，齐牧丝毫不抢风头，他让出位置，将原来破败的碗架柜支配权交给了田秀娥。

田秀娥这些日子靠着这件事，收拢了一大帮“知交好友”。

她目光扫过去，好多姐妹都挺了挺胸。

结果田秀娥却一个都没选，转头对齐牧说道：“一会儿给你李奶奶家送去吧！上次我去看，她家碗筷还在水缸上放着呢！”

田秀娥的选择让村民们感到失望，但这些日子家里多少有些收获。

再加上齐牧婚礼迫在眉睫，她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齐家闹不愉快。

听说是在县里国营食堂请的师傅，做的还是流水席。

想到齐家这些日子天天大肉大米饭，一个个将期待值直接拉满。

待他们走后，田秀娥将齐牧叫到一边，脸上有些为难地说：“儿啊，娘有话，但不知道当不当讲。”

齐牧不明所以，点点头。

“你是我亲妈，有啥不能说的？”

田秀娥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喃喃地说道：“那日你当着美洺的面承诺了那么多东西，娘也看到电工师傅来扯电了，但是……”

她欲言又止，最后结巴地说道：“娘是想告诉你，如果办不到的事情，别轻易跟人承诺。这会让人记一辈子的！”

齐牧愣住……

田秀娥又说：“娘是过来人，知道希望破灭是一种多么令人失望的感受。这一次就算了，娘会去跟美洺聊聊……”

“这些日子，你给家里添了这么多物件，她应该不能埋怨你！”

齐牧将嘴合上，认真地看着母亲。

“妈，那些东西只是还没到……”

田秀娥赶紧点头。

“是是是，是妈多嘴了，妈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