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女儿,她之前那点兴奋全被扫了干净。
尤其是想起现在自家过的生活,心里更是不得劲儿。
外屋的水桶里翻涌的水花,像是打在了她的心田上。
最终化成眼泪,和呜呜的哭声。
齐老蔫被哭声惊醒,愁眉苦脸地碰了碰田秀娥。
“你咋了?大半夜不睡觉,作啥妖啊?”
“老齐,我……”
田秀娥眼泪止不住,声音哽咽说不成话,这让齐老蔫昏沉的大脑清明了不少。
连忙坐起身燃起煤油灯,一脸担忧地问:“咋了媳妇儿?你咋哭成这样?”
齐崖也被惊醒,坐起身看向田秀娥。
“娘,你是做噩梦了吗?”
田秀娥哭得更大声。
“我想娟儿了……”
“娟……”
齐娟,这个名如同一根刺一般同时扎进了父子俩的心窝。
那小小的样子,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浮现在他们脑海里。
“老齐……呜呜,我想,我想把她接回来……”
齐老蔫眼睛发红,里屋门外的水花声是那样清晰。
“不成……”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给了个否定的答案。
田秀娥抓住齐老蔫的胳膊,恳求道:“咱家现在有钱,凑一百给他送去,说不定这事能成的!”
齐老蔫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叹了一声。
“还是不成啊,老三养了闺女十多年,别管过得好不好,但是人家养了。现在说拿一百块赎回来,人家怎么想?”
“一百块还不成?就算是齐老三有正式工作,一百块也得让他赚一季!那你说多少?!”
齐老蔫有些烦躁,他扭过头不去看田秀娥。
“这就不是多少钱的事儿!咱不说他家,就说咱家。现在是有钱了,但是你能保证二小不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吗?!”
见田秀娥低头抹眼泪,齐老蔫再次叹气。
“唉……你以为我不想闺女吗?自从前几年看见她以后,我回来做了多少次噩梦,你知道吗?我梦见她溺死在河里,吓得我偷偷去县城里,离着老远看过她……”
“她怎么样了?!”
齐老蔫皱着眉头不敢看自家媳妇儿。
“说啊!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她好瘦!好,好像受伤了……”
“什么!天杀的齐老三,我要跟你拼命!”
……
翌日清晨,齐牧昏头樟脑的起来,看着赵美洺已经空荡的被我,满脸幽怨。
想起昨天让赵美洺社死,他就痛苦的拍了拍嘴巴。
“瞎说些啥啊?惹到人家了吧!”
昨晚回来,赵美洺就留给他一个背影。
睡觉的时候,只要齐牧伸手一碰,她就远离齐牧一点。
最后两人之间空出一米远去,齐牧才肯作罢。
也是白天累狠了,还没等解释什么,两个人就沉沉睡了过去。
“嘴真贱啊,唉,平白无故给自己增加难度么这不是?”
说话间,田秀娥和赵美洺冲到了屋子里。
“醒啦!走,咱赶紧去卖鱼吧!”
田秀娥眼睛肿成了桃,齐牧奇怪地问道:“妈你眼睛咋了?”
田秀娥没接话,转身就走。
“你快收拾,收拾完咱快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