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因祸得福!鱼!鱼也不错哈哈哈!”
他爽快笑出声,他飞快地抓起它们丢在岸上雪地里,紧接着不顾浑身疼痛和溪水刺骨的寒冷,继续砸冰面抓鱼。
冬日的溪水冰凉透体,齐牧牙齿打颤,终于是连捞带赶,弄满了差不多一小筐。
他觉着今天的收获已经够了,不敢再贪多,尤其是这么冷的天再加上他浑身湿透的情况下。
在岸上多一分钟就多一分被冻死的危险。
他冲上岸用最快的速度捡起冻僵的鱼放到柳条筐里。
却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他掉下来的山坡。
这一眼下去他直接愣住。
“卧槽!蛤蟆洞!”
……
上午十点。
东北冬日的温度不分时间,即便是正午的日头当空照样冻死人。
田秀娥坐在主屋炕梢,叠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行李,说是行李,就是几套被褥和冬天穿不上的衣物。
她和齐老蔫带着赵美洺回来的时候,齐牧已经走了。
还是齐崖说齐牧想要进山看看才得知他的去处。
结果田秀娥和赵美洺还没什么反应,齐老蔫先炸了。
“进山?扯淡!那他妈是找死!”
原来东北冬天山里白雪皑皑,大雪可以抚平一切危险。
即便下面是个深坑,你也瞧不见,掉下去还没人来救。
大雪就是天然的降噪遮蔽物,你的呼喊根本传不出去多远。
除非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带着狗,才敢尝试搜寻一下野鸡或者狍子。
即便是这样,小李子的父母都是有去无回,十年无人寻到尸骨!
而齐牧一个县里来的嫩手嫩脚的娃娃,自己带着筐和镰刀就走进去了?
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齐老蔫解释完,赶紧出门去找村长,希望他出面找人带队进山。
他的话,让其他三人全都坐立不安。
齐崖想去寻找,却被田秀娥拉住。
原因无他,齐崖也没有冬天进过盲山,别到时候俩儿子全都没了。
齐崖很懊恼。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
“刚下完这么大的雪,我怎么就让他一个人走了?”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担心得要发疯。
“哎呦,我真是鬼迷了心窍,就觉着他是高才生,比我厉害得多……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啊?”
田秀娥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安慰他:“你爹找村长去了,你一会儿跟着大部队”说完看向房间角落里低头不语的赵美洺,轻声说道:“就算你尽了一份心……”
赵美洺依旧带着她的黑巾,黑巾下她抿了抿嘴。
她漂亮的眸子里,有了一丝微妙又迷茫的光亮。
实际上,她到现在还是处于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齐牧……
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的态度温柔,会跟人好说好商量,甚至自己主动说要赚钱养家。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一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在前一天还对自己拳打脚踢,第二天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