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迎面忽然一支箭朝着姜青釉的壶射去,瓶身皆数倒地。
力道之狠,长箭将瓶身刺穿,可以看出男子有多么动怒。
谢之序面色阴沉得可怕:“够了!”
“姜青釉,你在胡闹什么!”
“表哥!”
赵姒晚整个人都扑到他怀中,抽抽噎噎。
“是我不好,方才强行扭了嫂嫂过来玩耍,她定是气恼我,才会这么做。”
“表哥别气嫂嫂,以后晚儿再也不莽撞行事,免得惹嫂嫂不开心。”
赵姒晚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谢之序愈发恼怒,再次呵斥姜青釉的名字。
锦贵妃也沉不住气,冷眸瑟瑟威胁:“姜氏,你这般举动实在小肚鸡肠,刻薄待人、心机叵测,这就是将军府教出来的女儿?!”
姜青釉倒也不怕锦贵妃,轻笑回答:“母妃教训得是,家父家母早亡,家中只有江南还有远亲,不怪儿媳长大会失了礼数,望母妃勿怪。”
姜青釉忽然提到“江南”,锦贵妃面色一僵。
她差点忘了二人的约定,等半月后西域进贡的使者来朝,姜青釉拿到密药,就会远走高飞,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为了达成这个约定,锦贵妃还搭上了八百万两白银!
这可是八百万两!
寻常人家一年也不过花销十两纹银,姜青釉狮子大开口,要足足八百万。
而贵妃能答应,还是因为姜青釉得知谢之序一个秘密。
一个说出来,就能让男人再也做不成太子之位的秘密.......
想到此,锦贵妃脸色煞白,再也不敢说话。
姜青釉冷眼看了看众人,端庄行礼:“妾身身体不适,先行离宫。”
“姜青釉!”
怀抱着赵姒晚,谢之序又唤了一声,但姜青釉不可能再回应男人。
她挺直脊背、如谪仙神佛,背影不带任何一丝感情,施施然离去。
外面还在下雨,天气阴沉,明明是下午也跟傍晚一般黢黑。
姜青釉本打算直接回王府,但不知想到什么,在要到达王府大门的时候吩咐车夫调头。
她要去一趟郊外。
雨淅淅沥沥下着,郊外都是泥土地,湿滑得很,车夫担忧迟疑。
“不会出意外吧?”
姜青釉回:“应当无事,我很快回来。”
然而她这么说,在走出郊外十里地的时候,忽然马儿惊起,整个马车失控偏离官道。
车夫急声喊:“不好!王妃!前方是泥石流,马不受控制了!”
姜青釉苍白一张脸,未等说什么,整个人撞飞出去!
“啊!”
身边都是尖叫声,遭遇泥石流的不仅是他们一人,路上有一串行走的路人!
绝望之下,姜青釉以为自己死定了,身子如同飞鸟直直坠入悬崖。
关键时刻,有人接住她。
清冽的松木气味十分熟悉。
姜青釉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可惜眼前只有血流一片。
“别动。”
男人的声线无喜无怒,冷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却又好像涓涓流水,冲刷玉石温润。
他抓住她冰冷被雨淋湿的身子。
一手擦拭面血,一手为姜青釉系上宽厚的狐裘披风。
安抚道:
“是我,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