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愕然,赶紧撇清关系:“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白发男人皱起眉毛打断了少年的辩驳:“你是灿星的兄弟,他犯了错怎么能说跟你没有关系呢!”
担心这二人起矛盾的灿星立刻顾不上思考该去哪里买花种了,连声回答:“我一个人去买就好!”
卡卡西臭着脸站起来,轻撞了一下灿星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搞砸事情的笨蛋少废话,赶紧出门吧。”
灿星便闭上了嘴,乖乖的收拾了一下打开家门。
卡卡西跟在他的身后,面对黑发少年投来的疑问,隔着面罩撇了撇嘴角:“还是跟着你好了,省得到时候又出问题。”
“我哪里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靠谱的人不会在家里试验忍术毁灭后院。”
灿星彻底沮丧了,都没来得及跟旗木朔茂打招呼就踏步出去:“用‘毁灭’来形容也太过分了…”
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就都刻意不再提起之前沉重的话题,用夸张的言语来掩饰彼此内心的忧虑,用嬉笑怒骂宽慰互相之间伤痕累累的精神。
有此一闹,刚才旗木家中极度沉郁的氛围终于放松下来,男人靠在门边冲着两个孩子招手,还不忘提醒道:‘要尽快买回来哦,不然我做好的饭菜可是会凉的哦~’
…
或许是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街上的行人很是不少,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灿星有些烦恼地捏着手上写有花籽品种的纸条,左右看了看:“这些花种,一般的花店会有卖吗?”
卡卡西两手插兜:“老爸只是想打发我们出来散散心而已,买花这种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
“毕竟是我弄坏的,如果能够买齐是最好不过了。”
时近中午,人们都汇集往美食街方向而去,两个少年逆着人流寻找花店,不知不觉就经过了从前他们拍摄合照的那家照相馆门口。
照相馆的门前斜放着一张板子,上面贴了不少老板拍摄的得意之作。
灿星目光划过,脚下的步子忽的慢了下来,最终驻足在那张板子上的一张照片前。
相片中,穿着鹅黄色和服的女人素手纤纤落在藏青色和服的男人肩膀,微微偏头,目光定格在一个温柔缱绻的角度看向镜头外。
一年半的时光并未使得照片褪色分毫,女人那艳丽的发色迎着正好落在其上的阳光,瞬间绽放的绚烂光华让灿星想起前世随行参加过的一场拍卖会,其中有一颗硕大的帕帕拉恰蓝宝石便如此刻所见一般璀璨。
宝石的美丽和坚硬使它成为了主人爱重的收藏,或许有机会千秋万代流传下去,而发丝的主人却早早地玉殒香消,只能埋入黄土中,随着人们记忆的消逝而逐渐被遗忘…
卡卡西也看见了这张照片,他同样停步并垂下视线,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或许是二人在店门前停留得太久,随着清脆的铃音,照相馆的大门打开,老板满脸笑意热情地迎了出来:“二位客人,这面展示板上都是鄙人经手的作品哦,如果觉得鄙人拍照技术不错的话,要不要考虑…”
他话还没说完,就在看清两个少年面容的刹那停住,谄媚的笑脸迅速变成厌恶和不满,因为变脸的速度太快,不仅没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有些滑稽。
不过老板不在乎面前两个孩子怎么看待自己的,他如同驱赶什么晦气东西一样挥挥手:“我记得你们,你们是白牙的儿子吧?真亏你们在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还有脸在街上走啊,是不是以为事情还没传开,大家都不知情?”
灿星回忆的思绪被打断,茫然地与卡卡西对视一眼,张口就问:“那样的事情,是指什么?”
照相馆老板后退一步,仿佛与他搭话的灿星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嫌恶地微侧身子,满脸的不耐烦:“你就是传言里白牙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吧,哼,果然只有他那种不顾大局的男人才做的出接纳你这种事情!”
他又挥了挥手催促二人:“快点离开,不要站在这里影响我的生意!”随后快步回屋,重重地关上了店门。
门角挂着的铃铛因为过大的力道发出凄厉的鸣音,灿星瞬间感觉手脚冰凉。
此时的日光更灿烂了,慷慨地从照片一路照到他的头顶,可是少年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开启了黄金瞳,那双不似人类的眼睛望向身旁站着的同样面色阴沉的兄弟,痛苦不解和迷茫充斥其中,某种可怕的预感几乎要从他的脑海中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