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暗流的雾隐忍者在天亮前回到了岩洞,他无视了排排坐在角落的木叶三人,站到波凪面前,谦卑地躬身之后汇报道:“遗迹附近的禁制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其他人被属下留在附近戒备守卫,目前可以保证进入的道路全部安全。”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牛皮纸双手捧起:“具体的路线属下已经记录在这张纸上,请波凪大人查看!”
波凪拿起牛皮纸,随便翻了翻,顺手就抛给了日向勇树:“拿着吧,你们也都记一下。”
暗流看着波凪的动作,眉头微微一动,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你似乎对我的做法有点意见?”
暗流立刻单膝跪地,诚恳地想为自己解释:“不,属下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他不能分辨波凪对这群木叶忍者的态度,于是悻悻地住了口。
波凪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这三位是木叶的重-要-人-物,我们可得好好对待呢,你明白的吧?”
“属下明白了!”
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迷的灿星三人凑在一起看完了那张牛皮纸,卡卡西还顺手用卷轴把内容拓印了下来,这才打发日向将纸张还给波凪。
波凪毫不在意他们的做法,顺手就把牛皮纸卷起来丢回暗流手中,她站起来,姿态闲适地伸了个懒腰:“真是莫名其妙忙活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终于可以开始了。”
按照波凪的安排,那名受伤的雾隐忍者这次不用进入,在外戒备即可,而其余人都要跟着波凪一同行动。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橘色的曦光在天际线处慢慢浮现,将海天分割成了清晰分明的两片区域。在它之上,是瞬间蓝的通透的天空;在它之下,是依然一团漆黑的海水。
他们又回到了昨晚的那片矮墙后,三个雾隐忍者各自铺开许多卷轴,分立三角同时结印。
嗡——
那些卷轴似乎和什么产生了共鸣,虚空里传来不明意义的嗡鸣声,这片空地的中央凭空向下凹陷下去,显露出一个大概仅供一人行走的螺旋阶梯。
“好了,按照之前确认的路径,避开所有与卷轴共鸣的禁制,通过台阶下到遗迹内部。”波凪面向那处,语气里满是欣喜。
“是!”三个雾隐忍者高声应道,他们昨晚显然已经进行了很多次尝试,如今穿越那些显现出来复杂扭曲的禁制时显得颇为轻车熟路,几乎没有看清他们的行动路线,那三人就站到了螺旋阶梯的位置。
波凪站在日向勇树身边,侧着头状似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请吧?”
日向勇树紧抿着唇,开了白眼对着身旁两个少年低声道:“我走在前面,你们跟着我。”
虽然他们都已经记住了进入的线路,但是难保这群狡诈的雾隐忍者会不会在牛皮纸上做手脚,还是由他来打头阵比较保险。
其实白眼并没有写轮眼那样离谱的复制能力,只不过他仍然可以通过观察各处的查克拉流动,来达到避开禁制的目的。
他们一步一步走的非常小心,波凪闲庭信步般地跟在后面,用疑似无奈的口吻说道:“我们没必要在这种地方骗你们,不要这么担心嘛~”
风平浪静地走到了楼梯口,日向勇树关了白眼,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抱歉,是我们过于谨慎了。”
波凪宽容大度地摆摆手:“没关系,这些都是小问题,那么,请下去吧。”
雾隐三人加上波凪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他们,这句话的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让他们走在最前面,作为探路的小白鼠去试探下面有可能出现的各种危险。
“不行。”这次,灿星在日向勇树之前开口了,他不顾面色苍白的青年拉扯,抬眼直直地望着这个不怀好意的雾隐暗部,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下去,你放了他们两个。”
波凪盯着他看了一会,那如同最初见面时一样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我改主意了,你们必须一起下去。”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滑落一把带着锯齿的苦无,女人食指穿过苦无首端的圆环,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这把造型奇异的武器,在少年抗拒的目光中忽然伸手,锋锐的末端直指对方的咽喉:“都到了这里了,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乖乖听我的,好吗?”
对方的实力至少也是上忍级别,如果三人合力未必不能打过…
可是边上还有三名虎视眈眈的雾隐忍者,那个叫做暗流的家伙实力应该也不容小觑,应该至少也是中忍级别。
如果、如果自己不再克制龙血,彻底解放它的力量,是否能与波凪抗衡呢?
或许可以吧,毕竟他在小林队长死去的那次任务中,似乎也可以做到牵制住一名上忍?
凭借日向和卡卡西的实力,解决其他三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要不要试一试…
灿星还在思考着,日向勇树已然选择了再次妥协:“好,那就我们走在前面。”
他知道此时此刻,在这片水汽充足的海岸边,是最不宜与擅长水遁的雾隐忍者发生冲突的时机,就算要打,也要到一个能消弭对方优势的地方——比如这下面的遗迹。
一个所有人都不甚了解的、几乎是封闭的陌生地点。
在背后四人沉默的注视下,日向勇树在前,灿星在中间,卡卡西断后,慢慢踏上了那蜿蜒狭窄的石阶。
随着位置逐渐向下,耳边那本来没有停歇的涛声慢慢消失了,四处偶尔有几声水滴落下的回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