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哈连金一路顺风通过华阴,直达罗敷镇,北上同州汇合于彦禄部。
雷正绾一觉醒来,哈连金尽然没有攻城。
当时就觉得:“天不亡我!”
随后就对着雷恒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前去华州去找胜保大人”
雷正绾攥紧腰间刀柄,踏出帐外时,晨雾正裹着华阴城头的残旗。
他瞥向城东官道——尘土未起,却隐隐嗅到风声里蛰伏的杀意。
“雷大人,胜保驻军华州,距此百里。可走大荔捷径,但...”
雷恒话音未落,雷正绾已冷笑打断:“怕革命军伏兵?那便走渭水北岸,沿河而行,纵使火器袭来,亦有天险可倚。”
亲兵牵马时,他忽觉掌心黏腻。
冷汗。
这预感如毒藤缠心——陕西的清军,确已溃如蚁穴。
连马升昨夜按兵不动,究竟是忠是叛?
他不敢深想,唯将刀鞘拍得震响:“速行!”
雷正绾与雷恒策马疾驰,尘土裹着马蹄印一路碾过渭水北岸。
晨雾渐散时,远处华州城轮廓浮现,城墙却坍了半截,仿佛被巨兽啃噬过的骸骨。
随后二人走向城门,过护城河,华州东城门口有八个兵丁挡住去路。
一个兵丁对着另一个兵丁的耳朵,轻声说道:“班长,这两个好像大官”
班长喉头滚动,掌心攥紧锈蚀的矛柄,终是硬着头皮踏前一步,嘶哑问道:“二位大人,可是从华阴来的?”
雷正绾眉峰骤蹙,刀柄在鞘内无声旋动。
他瞥见班长袖口沾有未干的血渍,身后七名兵丁皆弓腰如鹌鹑,矛尖颤颤指向地面。
这姿态不像迎官,倒似...在等鬼。
“本官提督雷正绾,奉命驰援胜保!” 他猛然扯开襟前,露出绣金麒麟的官牌。
日光刺入牌面,那麒麟眼却蒙着层灰——仿佛连图腾也知这陕西将倾。
班长瞳孔骤缩,却未跪礼。
对着旁边一名士兵说道:“告诉将军,说有个叫雷正绾的提督大人来到了华州城”
“速去!”班长喉头滚动,推搡着士兵奔向城内。
雷正绾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峰峦,仿佛他心中正被一股沉重的压力所笼罩。
他低声喃喃自语道:“这些士卒真是奇怪啊……”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而此时,班长口中所说的将军,自然就是投靠胜保的二十四旅旅长张化雨以及宋景诗这两个人了。
张化雨在得知雷正绾前来的消息后,他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面露惊愕之色,说道:“这个人的命可真是够大的啊!罗敷镇的消息明明说有几万人的包围圈,他竟然还能成功突围?”
宋景诗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那么现在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