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禾笑了下：“你就当我犯傻吧。”

温璟予抓狂，“我不同意，你想打掉孩子我支持你，但瞒着他我不同意。”

黎书禾：“我不想再跟他有牵扯了，告诉他，他可能不会同意我打掉。那该怎么办呢？生下来吗？那我还能离开他吗？我一辈子都会被绑在他身边，当见不得人的小老婆。”

温璟予在这一刻相信，黎书禾是真的清醒。

餐厅里，贺正骁也犯嘀咕，自己思考了很久问沈珒：“你刚刚说恭喜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沈珒眯着眼睛看他，“我跟你开过玩笑？”

贺正骁心里咯噔一下，扯着沈珒的手臂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珒解释：“一开始，我是瞎猜的。但现在……”沈珒摇头，“她们去了那么久，你就不奇怪吗？”

顿了顿，沈珒又说：“这种事你自己会不知道？”

贺正骁语气幽幽的：“我就是知道才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沈珒嘲笑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贺正骁：“我都是在河里游。”

沈珒嘴唇抽动，不再说话。

良久，沈珒问：“你爹妈什么态度？”

贺正骁摇头。

沈珒轻笑，“你再去问问，兴许看在孙子孙女的份儿上，一高兴就同意了。”

贺正骁反问：“可能吗？”

沈珒瞪着眼睛看他，半晌骂了一句：“骁子，你挺孙子的，你比姚思安还孙子。姚思安玩姑娘，没把人家肚子搞大过。”

贺正骁讥诮，“说的好像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似的。”

沈珒怔了，自嘲似的说了一句：“是，我也不是个东西。”

贺正骁心里烦躁，没心情跟他逗闷子。“沈司誉，你帮哥们儿想个办法。”

沈珒冷笑，“想什么办法？逼人家姑娘把孩子打了？”

贺正骁眉毛竖起来，猩红充斥眼底，“说什么呢？那是我亲生的。”

沈珒耸耸肩，“那你去求她啊，跟我这儿废什么话。”

贺正骁语气讪讪的，“她跟温璟予不一样，她没有那么爱我。”

嗤！沈珒骂他，“有揣测的功夫，你都问完了。还有，别什么事都拿温璟予比。”

贺正骁讽刺沈珒：“温璟予跟了你十年，你当然有自信她会愿意给你生孩子。而且，她根本离不开你，离了你，她在那个圈子里还能混下去？黎书禾就不一样了，离开我，她照样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不能比？我也想要有人死心塌地的对我。”

沈珒不耐烦了，“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个男人，计较来计较去，还谈什么恋爱，你谈生意去吧。”

贺正骁质问他：“你就没计较过？”

沈珒正色：“没有。”

贺正骁气急了，脱口而出：“你不计较你会跟张止掰了？你不计较你会跟她分手？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珒脸色阴鸷，“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珒不想跟他再说下去了，起身离开。

贺正骁一个人在原地凌乱。贺正骁心情烦躁，端起手边的杯子想要喝酒。仰头时发现酒杯是空的，又伸手去摸醒酒器。

温璟予陪黎书禾回来时见沈珒不在，随口问了一句：“他呢？”

贺正骁语气不太好，“我哪知道，他又不在我裤腰带上拴着。”

温璟予原本就对他带着怒气，这么一搞怒气更甚，眼看就要发作，黎书禾握紧她的手。

黎书禾摇摇头，温璟予强压着怒火。

黎书禾轻声说：“你去找沈珒吧。”

温璟予瞪了贺正骁一眼，转身离开。

餐厅只剩贺正骁跟黎书禾两个人和吃了一半的残羹冷炙。贺正骁脑子里酝酿了八百种开头，话到嘴边选择了最尴尬的一种。

贺正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壮怂人胆，贺正骁深吸一口气。

“怎么去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