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衣服时,还有一丝陌生,脱了衣裳,却能最快速熟悉。他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她了解他所有的手段。唯一不足的是,这里并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你真有男朋友吗?”他问。
宋念笑笑,“有过。”
沈适也不追问,俯身啃咬她雪白的肩膀。宋念抚摸他后颈的发茬,仰着头吻他耳后。
“他们有我会伺候你吗?”沈适问。
宋年笑得娇媚,“忘了。”
沈适轻笑,“马上让你想起来。”
宋念双手抓紧床单,努力维持自己最后一丝理智,颤着声问:“你也这么伺候别的女人?”
沈适抬头,“她们伺候我。”
对于别人来说是煞风景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激发起对方的胜负欲。
两股灼热的气息,交缠着互相攻击,逐渐融为一体。
沈适在京城停留有一个月来,老头儿身体都恢复了,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沈珒觉得有点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四海为家的浪子有了偏安一隅的心思。
人一稳定,从前那些关系就会复苏。扮演纵情声色的公子哥,沈适信手拈来。
沈珒打趣他大哥:“哥,演戏也不必演的这么真,老头儿现在都能见客了,您该干嘛干嘛去吧。”
沈适:“怎么?还没继承家业呢?就要赶我出门儿?”
沈珒不置可否,“对啊,你都自动放弃了,我可不得全盘接手。”
顿了顿,又问:“要不?你再拿回去?”
沈适忙不迭推辞,“快饶了我,绑个死身子在办公室坐班,不出两年我就得去世。而且,你哥哥我压根儿不是经商那块料。”
沈珒扁扁嘴,“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在公司里做过。”
沈适耸耸肩,“没错,我干的还是基层,不到半个月就被炒了。”
“什么原因来着?”沈珒明知故问。
沈适顺手给了沈珒一肘子。“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沈珒:“我大爷还给你暴揍了一顿,啧啧,那时候你多大啊?十九?”
沈适一脸得意,“最后还是我赢了。”
沈珒嘴角抽动,“哥,你是真不要脸。”
那年,沈适刚上大学就迷上了摄影,天天出去拍外景,一学期下来功课全挂,补考直接放弃,学校找到家里沈修肃才知道他这个儿子借口说上了大学要住宿舍,实际上已经钻进九寨沟里拍野人去了。
沈修肃把沈适抓回来毒打了一顿,沈适不服,叫嚣着要独立出去,自给自足。沈修肃将他赶出去,断了经济来源。沈适找了个公司上班,当时干的是房产中介。
不到半个月,把师傅的业绩干到垫底,沈适被炒了心中不忿,临走时把门店砸了。门店经理将他送到派出所,沈修肃去捞人的时候脸色比那死了三个月的带鱼还臭。
不出意外地,人领回来又是一顿毒打。这次打的更狠。沈适也是一身反骨,愣是一声没吭,后面胸口疼被送到医院检查才知道,肋骨被他爹踹裂了。
沈修肃放弃了,也便由着他去了。
后面几年,沈适继续玩摄影,全国各地的跑,回北京的日子屈指可数。
二十五岁那年,沈适在火锅店认识一姑娘——宋念。两人爱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沈适为这姑娘定了心,留在北京好几年。
沈修肃看着姑娘确实能制住他的混账儿子,也便随着二人去了。甚至还给儿子置办了婚房。也不知怎么的,两人眼看着都要结婚了,却突然闹掰。
婚没结成,沈适出走。这一次,沈适直接就是在世界各地周游,哪偏僻去哪,哪里没人烟去哪。
沈珒也是经历了才知道,想逃离的时候,连跟她有过共同回忆的城市都不想再停留。
沈家人一直以为,是沈适那颗不定性的心又犯了。只有沈珒清楚,他哥是被女人甩了。出去散心,散着散着,那颗心真活了。
沈适又爱上了那种漂泊感,就像从前一样。
活在路上的人突然停下来,沈珒敏锐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