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莹今天索性摊牌了,“母亲跟你交个底,你父亲这两年的位置不稳,上头那位有意扶持自家人上位。”
沈珒怔了怔,没说什么。
“母亲知道你喜欢那个温璟予。母亲也答应你了,容你在外面养着她。这事宫玥也清楚,母亲试探过她的态度,只要温璟予安分,宫玥也能容得下她。但有一点,绝不能有孩子。”
想到这,董春莹又说:“你在家宴上说她有了,你爷爷当真了,这事儿,还没法儿交代呢。”
沈珒轻笑,“您真是手眼通天。”
董春莹语气严肃:“这事儿不可再犯,如果让我知道有第二次,别怪我容不下她。”
沈珒眉心抽动:“我们已经分手了,您还想怎么样?”
董春莹眯着眼,漫不经心道:“年轻人没定性。”
又说:“要么你把她送出国永远别接回来。”
沈珒暴怒,“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也该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后再没联系过。”
董春莹笑容和煦:“最好是这样。”
沈珒攥紧拳头,片刻后又松手,语气似有自嘲:“妈,我宁可您从来没生过我。”
董春莹眼底划过一丝悲恸,“你不该这样伤母亲的心。”
沈珒面色苍白:“我的心已经死了。”说罢,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沈珒停住,“麻烦您转告宫玥,要是做好了守活寡的准备,就嫁。我除了能给她一个名分,别的什么都给不了。”
“誉儿!”董春莹厉声呵斥。
沈珒没有回应,推门离去。
从红楼离开,沈珒心头一片烦躁。他父母就是有办法,即使他们分开了依然能用她拿捏他。
沈珒忽然想起那句话:无欲则刚。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沦为欲望的奴隶。
敌人会利用欲望去控制他。
他们分手之后,沈珒告诫自己不去想她,不去联系她,刻意去遗忘她。但只要回到那间屋子,那间充满她气息的卧室,记忆就开了闸。
意识到这点,他再也没回过那套四合院。
男人的情伤好像很短暂,不过几个月,沈珒恢复如常,笙歌宴饮依旧,黎书禾总能在姚思安组的局上见到他。
沈珒依旧是原来那副模样,矜漠孤傲,顶着一张死人脸在饭局上穿行。偶尔,也会跟着狐朋狗友们胡闹。
姚思安安排姑娘给他,沈珒不主动也不拒绝。那姑娘想喂他喝酒,被沈珒一个眼神吓到。手一抖,尽数撒在沈珒衣服上。
沈珒不悦,却并没有发作,起身去了卫生间。
姚思安给那姑娘使眼色,示意她跟过去服侍。姑娘壮着胆子跟过去,不多时又哭着从卫生间跑出来。
姑娘哭哭啼啼,嘴里嘀嘀咕咕:“太吓人了。”
姚思安走过去安抚几句,问:“怎么了?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