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那声呼喊仿佛又在耳边炸响。沈棠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陆瑾寒会怎么对待一个十六岁的人质?这个念头像毒蛇般钻入脑海,带来一连串可怕的想象:沈樱被锁在某个昏暗的房间,那些肮脏的手撕开她的校服,陆瑾寒可能正用她最害怕的蜘蛛吓唬她,或者……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沈棠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逃离不是在扞卫尊严,而是在亲手将妹妹推向地狱。
她停下脚步,任由夜风吹干脸上的泪痕。西区的霓虹依旧闪烁,那些站街女郎仍在招揽生意,但沈棠眼中的世界已经不同了——这不是关于她一个人的羞耻与骄傲,而是关乎沈樱的性命。
回去。她对自己说。
转身的瞬间,她扯开歪扭的衬衫领口,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扎起。门卫试图阻拦时,她直接一个肘击撞开对方。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时,贺鸣远正悠闲地品着酒,仿佛早就料到她会回来。
“想清楚了?”他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棠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她的衬衫还保持着刚才凌乱的样子,却不再是方才那个惊慌失措的乖乖女,而是一个愿意为至亲赴汤火的女人。
“再给我一个机会。”她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我能做到的,远不止在你大腿上跳舞那么简单。”
贺鸣远挑眉,似乎对她的去而复返感到意外,却又尽在掌握之中。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两指夹着递到沈棠面前。
“张曼。”他念出这个名字,“去厉川书房,找到白鸽商会的会员名单,看看这个人在不在上头。”
名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块即将引爆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