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吗？温璟予有点恍惚，她在街口见过的人影又是谁呢？

温璟予摇头，“我没见过他。”至少不确定那是他。

但沈珒很确定那是温璟予。

沈珒不敢去打扰她，只敢远远看她一眼。

沈珒甚至不敢特意去上海见她，只敢借着出差的机会，偷偷去见她。

他的父母太警觉了，沈珒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对温璟予还有念想。

沈珒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温璟予。那样清晰一张脸，就坐在他对面。

那是国画大师杨夙望的私人饭局，杨大师是沈珒的一个远亲。杨大师受邀担任付春生导演新作品的美术指导。温璟予是女主演，剧情里有她画国画的情节，温璟予正在接受杨大师的培训。

沈珒与温璟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于杨大师家里重逢。

彼时沈珒姗姗来迟，杨大师正在指导温璟予画墨荷。

透过漏窗的缝隙，沈珒一眼就认出，屋内那个穿着湛蓝色旗袍的婀娜女子是温璟予。

“水天清，影湛波平”，苏子瞻笔下的天光水影，便是这一片湛蓝。

长发随意盘起束于脑后，明亮剔透的阳光下，女子气质深邃而平静。半年多未见，温璟予气质出尘。

离开自己，温璟予变得更好了，沈珒由衷为她高兴。高兴之余，又有些许失落。这样的绝色，终不属于他了。

杨大师看见沈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温璟予。

沈珒很听话，安静地站着等，直到温璟予落下最后一笔。

杨大师很满意，盛赞温璟予有天赋，要是开蒙早，说不定能成为她的关门弟子。

温璟予笑容腼腆，直言大师过誉了，抬眸瞬间瞥见不远处的沈珒。

沈珒站在廊檐下，隔着漏窗与她对视。阳光撒在他身上，敛去他周身的寒意。温璟予突然明白了那个词：一眼万年。

佣人招呼着宾客入席，温璟予就坐在沈珒对面的位置。隔着一条长桌，两人无声对视。

酒宴正酣，温璟予离席。宴会上的其他人还在饮酒，沈珒借口尿急，也从桌上溜走。

从宴会厅出去，沈珒在游廊的拐角处见到了正在醒酒的温璟予。

秋风吹过芙蓉面，三千青丝绕指柔。面前的女人美到令人窒息。

沈珒快步走过去，扯着温璟予的手臂将人带进西厢房的一间空屋里。这间空屋看起来是书房，里面有很浓郁的墨香。沈珒知道，他这个叔叔家里藏了不少好东西。

温璟予来不及反应，沈珒扯着她躲进了藏书阁。温璟予背靠着墙壁，旁边的博古架摆着好些个瓷器。沈珒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封住她的唇。

凶狠又缠绵的湿吻，他口中有淡淡的梅子香气。

温璟予的大脑瞬间宕机，反应过来后，开始回应。

两个相爱的人被迫分离，那滋味好比敲骨吸髓。空虚，痛苦，破碎。唯有这样的亲密才能将他们填满。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彼此都出现了窒息的征兆才恋恋不舍分离。

温璟予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沈珒脸色青白，视线定格在她的红唇上。

他还没够，他还不满足。她口中的香甜像是醉人的毒药，他是需要饮鸩止渴的人。

空气那样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咚咚咚，响如擂鼓。

“这是什么意思！”温璟予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