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伦理委员会会议室穹顶低垂，灵能灯将林野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全息星图上如同囚网。主审委员的声音带着冷硬的机械感：「根据《宇宙文明存续公约》第7条，你实施的『焦土2.0』战术涉嫌反人类罪。」

林野调出难民被瘟狼战车转化的全息影像：画面中，母亲将婴儿护在身下，自己的脊椎被扯出战车底盘，灵能液在雪地上画出扭曲的狼首。「这是北陆的生物战争！」他的声音撞击着穹顶，「如果不用液氮隔离，整个东境将变成活人堆砌的机械坟场！」

「但你选择了主动屠杀十万难民。」委员敲击桌面，调出伤亡数据，「统计学上的『必要之恶』，在伦理学中就是谋杀。」

全息星图突然扭曲成永冻带的冰层，林野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冰面碎裂，每块碎片里都映着遇难者的脸——抱着饼干的婴儿、刻名字的士兵、转身护子的母亲。他想起老赵说过：「战争中最锋利的刀，永远是良心。」

散会后的走廊弥漫着灵能消毒水的气味。林野摸着口袋里的狼首吊坠，吊坠内侧的「带光回家」字样被体温焐得发烫。拐角处，抱着机械熊的小女孩突然摔倒，熊身上的军功章滚到他脚边，编号「Nw-07-1945」刺痛了他的视网膜——那是永冻带下某对夫妻的编号，他们曾在难民营帮他修补过灵能雪橇。

「谢谢叔叔......」小女孩仰起脸，睫毛上挂着泪珠，「爸爸妈妈说，看见戴狼首徽章的人，就要说『雪狼不死』。」

机械熊突然发出电流杂音，林野的战术目镜自动解析声波，竟听见老炮的声音从熊腹传出：「灰犬不是犬......是北极研究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