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突然切换至东境难民画面：母亲用身体挡住风雪，怀里的婴儿正在吃雪；老人背着妻子，腰间的军功章与林野父亲的同款；少年举着残破的抗联旗，旗面上的狼首被霜花勾勒得更加狰狞。

「看看他们，」林野说，「他们不是数字，是我们的骨血。当我们在温暖的国会里讨论『必要之恶』时，他们正在零下六十度的雪原里，用冻掉的手指挖出求生的通道。」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通风口的风声格外清晰。林野的战术目镜显示，那三个间谍热源正在撤离，而主和派议员们的灵能场紊乱度降至32%，那是动摇的迹象。

「我请求启动『雪夜救援』计划，」林野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用天狼特战队做先锋，带难民回家。」

周鸿儒突然冷笑：「说得好听，你知道穿越极寒雪原的死亡率是多少吗？百分之八十！你这是拿士兵的生命冒险！」

「但能救下百分之二十的希望。」林野直视他的眼睛，「而且我会亲自带队。」

这句话像颗炸弹投入湖面。陈墨猛地起身，带动桌上的水杯翻倒，清水在会议记录上晕开「救援」二字：「我附议！当年我儿子在东境牺牲时，说过『骨头断了可以再接，良心没了就真的没了』！」

越来越多的议员起身附议，主和派席位上只剩下周鸿儒和张恪。周鸿儒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指向林野的投影：「你以为自己是英雄？焦土计划中被你烧死的平民，他们的家人每天都在国会门口抗议！」

「我不是英雄，」林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只是个不想让文明断骨的普通人。至于那些抗议者......」他调出通讯记录，「他们中的大多数，今天早上给难民运输队捐了冬衣和药品。」

会议结束后，林野收到苏皖的紧急通讯，她的声音带着惊恐：「周鸿儒的基因检测显示，他携带前五次文明的『灵能枷锁』基因，这种基因会在灵能短缺时触发『弃民』本能！」与此同时，林野的战术手表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周鸿儒与北陆间谍会面的清晰照片，背景里有北极史前城市的狼首图腾。

雪越下越大，林野站在昆仑防线的了望塔上，看着天狼特战队正在集结。他们的防寒服上都贴着东境难民送的灵能稻穗贴纸，在风雪中泛着微光。远处，东境的方向有极光升起，那不是自然现象，而是霜裔病毒在极寒中发出的哀鸣。

他摸出老炮的灵能匕首，刀身上的狼首图腾与他的雷纹印记产生共鸣。也许周鸿儒说得对，穿越极寒雪原是九死一生，但有些骨头，必须有人用生命去守护——因为那是文明存在的证明，是天狼永远不会弯折的脊梁。

而在国会大厦的地下密室，周鸿儒正在向北极发送加密信息，他腕间的灵能抑制剂贴片已经摘下，露出的狼首刺青正在渗出幽蓝的病毒颗粒：「林野要启动雪夜救援，我们的『骨血计划』必须提前。」对面传来科瓦连科的笑声：「很好，就让他们在冰原上见识一下，夏华的骨头到底有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