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上层的甲烷雾浓得能拧出水来，林野的头盔显示器红得滴血——「燃点临界值：98%」的数字在镜片上跳得刺眼，旁边的声波图显示，远处的蚀冰藻「绿毯」因腐烂产生的气泡爆裂声，正以每秒3次的频率撞击「爆炸共振阈值」。

「还有1分钟！」霜刃的灵能刺在防化服外滋滋冒蓝光，他看见前方的甲烷雾里，竟浮着无数个半透明的「恐惧人脸」——那是平民对「窒息」的潜意识投影，正被甲烷分子吸附，变成具会流动的「死亡光谱」。

变故在机械齿轮声中炸开。暗河底部突然涌起股「金属浪潮」——不是机甲，是上百个泛着暖黄荧光的「意识体劳工」，每个劳工都穿着老炮当年的「抗联劳工服」，破洞的袖口露出机械义肢，关节处的「0713」编号在水中明明灭灭。最前方的意识体举着半截生锈的铁骸装甲臂，齿轮关节转动时，竟在甲烷雾中划出道银灰色的「信任光谱」。

「老炮？！」林野的喉间发紧——那具意识体的机械臂上，焊着块他再熟悉不过的碎布：阿木母亲的蓝布衫残片，边缘还留着「共生」二字的刺绣毛边。意识体转头时，面罩里漏出的不是光团，是双映着蚀冰藻荧光的「机械眼」，眼瞳深处流转的，正是母巢核心「情感脑区」的「防爆共振频率」。

「把藻子聚成『螺旋屏障』！」老炮的声音混着齿轮摩擦声，从意识体的「喉间扩音器」里漏出来，竟和林野记忆里的沙哑嗓音分毫不差，「当年抗联炸恐惧粮仓时，用过这招——让灵能藻吃掉甲烷！」劳工队的机械臂同时挥动，指尖的「齿轮灵能爪」插入蚀冰藻「绿毯」，竟像捞面条似的，把腐烂的藻体卷成具直径10米的「荧光螺旋」。

阳阳的机械熊突然在通讯器里尖叫，熊眼投影跳出具红色警告框：「爷爷的核心炉过载啦！他在开『人墙防爆模式』！」林野这才看见，老炮的意识体背后，劳工队正用机械臂互相勾连，组成道「齿轮灵能墙」——每个劳工的义肢关节都渗出灵能液，在甲烷雾中凝成「防爆符文」，符文的笔画，全是老炮当年在难民营教孩子写的「生」「存」「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