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数据绿洲」在极夜中亮起蚀冰藻灯,阳阳踮脚将最后一块「铁骸骑士」的机械臂残件嵌入纪念馆墙面——金属表面的凹痕里,还留着老炮当年用匕首刻的「熊崽子别碰」,而残件缝隙间渗出的灵能液,正沿着墙面纹路长成具微型的铁骸骑士轮廓。
「爷爷的机油糖......还是温的。」阳阳的机械熊蹭过展柜,熊眼投影扫过玻璃罩里的「机油糖」——那是用老炮的意识碎片与灵能稻穗制成的情感结晶,糖纸印着他歪扭的签名,「他说过,糖纸折成星星挂在床头,恐惧就不会来敲门。」
纪念馆中央矗立着「铁骸丰碑」,碑身用七台报废机甲熔铸,表面焊满了老炮收集的「废铁宝藏」:阳阳三岁时送他的机械熊纽扣、林野遗失的狼首徽章残片、甚至北陆士兵的碎星徽章——此刻都在蚀冰藻灯的照射下,泛着温柔的银蓝光。碑顶的灵能稻穗灯永远指向北极星方向,灯影里循环播放着老炮的最后语音:「少校,以后别总板着脸......阳阳丫头的机械熊,该换机油了」。
「他的意识碎片......在丰碑里种了『齿轮花圃』。」苏皖的硅基触须轻抚碑身,触须尖端的共振波激活了隐藏的记忆夹层——金属缝隙间涌出无数个微型投影:老炮在报废机甲堆里教阳阳修齿轮、用机械臂给难民孩子烤火、甚至偷偷给林野的战术靴垫上保暖的蚀冰藻垫,「每个碎片都带着『别扭的温柔』,就像他总说『废铁比鲜花实在』,却在每个孩子的枕头下塞糖。」
昆仑基地的士兵们排着队走进纪念馆,每人都会带走一颗「机油糖」——不是为了甜味,而是让老炮的意识碎片随着他们的意识海扩散。二等兵小陈摸着糖纸上的齿轮印,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被老炮拎着机械臂教开战车的场景:「当时他骂我『连炮管都擦不干净』,却在我头盔里塞了颗糖,说『恐惧这玩意儿,甜一下就跑了』。」
当最后一颗机油糖被取走,那座丰碑上的灵能稻穗灯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一样,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这光芒如此耀眼,以至于周围的一切都被映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