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防爆灯在「00:00:01」的红色数字中爆闪,副院长的指尖悬在引爆按钮上方,硅基触须因灵能过载泛起细密的裂纹。林野的雷纹印记与对方眉心的灵能水晶产生共振,在灭灵尘埃中显形出段尘封的记忆——玄清掌教的道袍染着血,将焦黑的《灭世计划书》塞进副院长掌心,袖口的天机院云纹里,藏着用灵能稻穗汁液写的「留一线」:「若第七次轮回仍被灵能腐蚀,就启动净化......但记住,灭世按钮的背面,永远有个『共生』的盲文。」
倒计时的秒针发出蜂鸣,副院长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雪夜——师父临终前用最后的灵能给难民孩子暖手,指尖的温度透过冻僵的手套传来,竟比灵能火焰更烫。他看着林野腕间的雷纹印记,那纹路的走向与师父刻在《灭世计划书》扉页的「信」字 identical,而印记边缘的残缺,恰似抗联狼旗的缺眼。
「你知道前五次文明怎么毁灭的吗?」他的声音突然温柔,硅基触须却在按钮上方织出防护网,「第一次以为灵能是无限燃料,第二次把共生体当武器......直到第五次,他们在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刻满灭灵符篆,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恐惧......」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林野看见副院长眼底的光——那是种与孟卓注射黑色液体时 identical 的、自我毁灭的温柔。硅基触须突然缠住他的腰,以超乎机械臂的力量将他撞向通风口,而副院长自己则转身面对防爆门后的炸弹堆,触须在爆炸冲击波中化作千万根细针,竟将灭灵尘埃编织成具半透明的狼首护罩。
「或许......你是对的......」他的声音混着灵能燃烧的爆响,硅基核心在爆炸中裂开,却将灵能水晶抛向林野,「恐惧的尽头不该是毁灭......该是......」话未说完,冲击波吞没了他的身影,唯有水晶在强光中划出银蓝轨迹,表面的灭世影像正在疯狂改写——第一次文明的灵能海啸里,长出了灵能稻穗的根系;第二次共生体暴走的火焰中,难民们手拉手组成人链;而第五次文明的镜像体毁灭者,在刺向旧神胚胎的瞬间,匕首刃口开出了蓝色小花。
林野接住水晶时,爆炸的气浪掀飞了他的防化服兜帽,露出后颈与副院长 identical 的硅基纹路——那是前文明「共生体备份」的基因标记。水晶内部的最终影像让他瞳孔骤缩:夏华难民们围着灵能稻穗篝火起舞,镜像体士兵的机械臂上停着蚀冰藻蝴蝶,而副院长的虚影站在人群边缘,道袍袖口的云纹里,「灭灵」图腾已被稻穗根系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