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天道审判庭」穹顶漏下细雪,雪粒在灵能屏障上凝成银蓝冰晶,像极了东境三城废墟上的蚀冰藻花。数万难民裹着打满补丁的抗联围巾跪在台阶上,手中的蚀冰藻饼被摆成狼首形状,饼面的牙印还留着孩子的体温——那是他们用最后半袋黑麦粉捏成的「信任供品」。
林野的防化靴碾过积雪,靴底的防滑纹在地面压出狼爪印,与难民们围巾上的狼首刺绣形成共振。截肢老兵单膝跪地,义肢的齿轮卡在台阶缝隙里,金属敲击声混着哽咽:「三年前的永冻隔离带,林少校用液氮封冻自己人时......手里还攥着难民孩子的玩具熊!那熊肚子里塞着半块蚀冰藻饼,他说......说不能让孩子看见大人哭。」
审判庭的青铜大门发出 creak 声,主和派议员孟卓的身影在门后浮现,防化服领口露出半截银蓝发丝——那颜色与苏皖三年前失踪的基因样本「Sw-07-0000」光谱完全吻合。林野的战术目镜自动启动基因比对,却在数据跳红的瞬间被强行切断,取而代之的是苏皖的加密留言:「别信他的头发,那是恐惧编程的视觉陷阱」。
「被告林野,被控『滥用灵能武器,导致三十七名镜像体士兵永久伤残』。」审判长的声音透过防化面罩传来,全息罪状投影在雪地上展开,「控方证人......孟卓议员,曾参与北极研究所『雪狼影子计划』。」
孟卓上前时,袖口的银蓝发丝突然飘起,竟在灵能雪雾中显形出镜像体的银蓝瞳孔。林野的狼首徽章突然发烫,徽章内侧的雷纹印记与难民们的瞳孔产生共振——所有跪在雪地里的人,眼尾都泛起与徽章相同的银蓝光,像无数微型狼首在雪幕中苏醒。
「三年前的隔离带冲突,」孟卓的声音带着机械颤音,防化服下的皮肤隐约可见硅基触须纹路,「林野少校用『信任共振波』冲击镜像体的恐惧编程芯片,导致芯片过载......但他隐瞒了关键事实——那些芯片里,封存着前文明『共生体胚胎』的基因数据。」
法庭内的灵能灯突然集体熄灭,唯有林野胸前的狼首徽章发出微光,光芒扫过孟卓的银蓝发丝,竟在雪地上投出苏皖的虚影——她的硅基触须缠绕着镜像体的机械臂,指尖点向孟卓的后颈:「看那里,恐惧信标还在跳动......他是被改造的『影子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