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隘口的金属闸门被难民挤得变形,孩子们的哭声混着老人的咳嗽,在零下四十度的寒风中冻成碎片。林野的防化服温度显示突破临界值,他望着战术目镜里的红点——瘟狼战车的蓝雾距离隘口仅剩三公里,那些悬浮的病毒颗粒在红外视野中如跳动的幽蓝心脏。
「打开液氮储备罐。」他的手指悬在操作面板上方,却在看见老炮的留言时顿住:面板角落用机油写着「Nw-07-001」,旁边是潦草的中文:「不到万不得已,别让冰原再吃人」。三年前,老炮就是在这个隘口用身体挡住北陆的破冰车,临终前在面板上刻下最后一道狼首印记。
「上尉,病毒浓度已达致死量。」苏皖的远程声音带着哽咽,「再不封闭隘口,整个东境防线将全线崩溃。」
液氮喷射的轰鸣盖过难民的尖叫。林野看见抱着婴儿的母亲转身,她的羊皮袄在液氮中瞬间结晶,手臂张开的弧度像极了老赵牺牲时的姿势。婴儿的啼哭卡在喉间,手中的蚀冰藻饼干碎成齑粉,每粒粉末都在冰晶中折射出极光的颜色——那是林野曾在难民营分给孩子们的「希望糖」。
「妈妈的怀里暖......」某个冻住的少年在冰晶中呢喃,他的学生证掉在地上,照片上的笑容与阳阳 identical。林野的雷纹印记与学生证共振,竟看见少年的记忆碎片:三天前,他用省下的口粮换了块蚀冰藻饼干,想带给襁褓中的妹妹。
隘口的监控系统突然报警。林野冲进指挥室,看见监控画面里有个银蓝皮肤的身影在难民中穿行,其动作诡异流畅,每步都踩在病毒颗粒密度最低的区域。当「镜像体」转身,林野的战术目镜捕捉到其瞳孔的反光——那是瘟狼战车病毒频率的实时倒影,而倒影中的战车集群,竟在瞳孔里呈现出停止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