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抱着平板电脑走来,脸色苍白:「林队,骨殖堆的碳十四检测结果出来了......那些骸骨的死亡时间,都在距今一万两千年左右,和三清教记载的『开教祖师降魔年代』完全吻合。」
我摸着口袋里的护命玉佩,想起玄清掌教袖口若隐若现的星骸纹路。原来三清教的传承不是偶然,而是前文明幸存者的刻意延续,他们背负着阻止灵能滥用的使命,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熵烬族筛选的帮凶。
极夜更深了,血红色的极光中,星骸裂隙的轮廓清晰可见。我掏出老炮的爆破头盔,里面藏着的半块狼首符石突然发烫,与我掌心的雷纹印记连成一片。在某个瞬间,我竟透过裂隙看到了广寒宫的轮廓,那个本该空无一人的月球基地,此刻正有个身影在窗前徘徊,他穿着与我相同的抗联军装,胸前的徽章却泛着硅基的冷光。
「林队,」大刘递来热咖啡,「熵烬族说的『灵能枷锁』,会不会和不周山电站有关?」
我望着裂隙深处,那里有无数硅基触手在蠕动,每根触手上都缠绕着前文明的骸骨:「何止是电站,我们的符箓、灵能稻穗、甚至修士的分魂,都是熵烬族撒在文明土壤里的种子。他们早就知道,人类会在追求力量的路上,主动钻进他们的陷阱。」
回到指挥舱,我打开加密频道,拨通了玄清掌教的通讯。屏幕亮起的刹那,我看见他身后的论道殿里,十二位长老正在擦拭镇教的「太极狼首剑」,剑柄上的纹路,竟与史前城市的青铜柱如出一辙。
「林施主,」掌教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北极的遗迹,你看到了吧?」
我举起护命玉佩:「掌教,这东西究竟是镇魔之宝,还是封印文明的枷锁?」
掌教沉默良久,袖口的星骸纹路突然亮起:「明日来祖庭吧,老衲会告诉你,前五次文明......是如何在灵能的狂欢中走向毁灭的。」
通讯切断前,我听见论道殿的钟声响了十二下,那声音透过灵能传输,竟与北极冰层下的岩浆流动频率完全一致。大刘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队长,我突然觉得,我们好像一直在熵烬族的剧本里打转。」
我望着窗外的星骸裂隙,想起熵烬族投影的警告。也许第七次轮回的关键,从来不是对抗灵能,而是学会与它共生——就像燧人氏星图里说的:「火能取暖,亦能焚城,关键在握火之人的手。」
破冰船在极夜中航行,我掌心的雷纹与老炮的符石持续共振,竟在战术地图上烧出个新的坐标——那是南海深处的某个点,古老的文献里称其为「归墟」,传说中天地的尽头,也是灵能的奇点。
当我将北极的狼首图腾与归墟坐标对比时,发现两者竟组成了完整的星图。与此同时,苏皖的紧急通讯切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林野,东境的霜裔母体胚胎......活性激增了,而它的灵能频率,和不周山电站的太极炉......」
话未说完,通讯中断,屏幕上跳出熵烬族的最后警告:「当灵能之锁扣下,第七次筛选的镰刀,将收割你们的文明。」
极夜中,我握紧老炮的匕首,狼首图腾与雷纹在掌心融为一体。也许玄清掌教是对的,也许我们真的在重蹈覆辙,但有件事我很清楚——无论是灵能还是科技,只要掌握在人类手中,就永远有破局的可能。
因为我们不是蝼蚁,而是天狼。
是敢于在极夜中,握住火种的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