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又潮又闷,一股子烂树叶混着腐肉的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雷暴一抬头,岩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蓝光蜈蚣,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后脖颈的汗毛也竖得笔直,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没一会儿后背的衣服就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这些蜈蚣跟小臂差不多粗,外壳泛着金属光泽,在洞顶藤蔓的绿光下,蓝幽幽的跟抹了层毒药似的。它们眼睛多得数不清,一动就发出 “簌簌” 的细碎声,听得人牙根直打颤。
最前面的大蜈蚣突然把脑袋扬得老高,毒囊鼓得透亮,两颗毒牙中间悬着一滴绿油油的毒液。“啪嗒” 一声,毒液滴在地上,“滋滋” 地冒白烟,石头都被腐蚀出个大坑,刺鼻的味道熏得人直咳嗽。雷暴喉咙发紧,咽了咽唾沫,压低声音说:“千万别动,别出声。” 他慢慢抽出匕首,可手心里全是汗,刀把滑溜溜的,差点没抓稳。
偏偏这时候,露西亚受伤的腿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膝盖撞在石块上。“哗啦” 一声,石块往下滚,动静在溶洞里格外清晰。蓝光蜈蚣群一下子炸开了,密密麻麻的全扑过来,看着就像涨潮的蓝色海水。它们爬动时 “沙沙” 的声音,混着嘶嘶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雷暴大喊一声,挥着匕首就砍。刀刃寒光一闪,两只蜈蚣被剁成两截,墨绿色的汁水溅到他手臂上,跟泼了硫酸似的,火辣辣地疼。可蜈蚣太多了,有的贴着岩壁爬,有的在地上窜,还有几只直接蹦起来咬他。雷暴突然感觉小臂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只蜈蚣正死死咬住不放,伤口眨眼间就发黑,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咬着牙,使劲儿挥刀把蜈蚣砍断,顾不上疼,从怀里掏出草药塞进嘴里嚼碎,一股苦涩混着血腥味,赶紧敷在伤口上。
露西亚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咬着牙从地上撑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她举起法杖,念了几句咒语,一道血色的光墙 “轰” 地冒出来,把两人护在里面。可蜈蚣群根本不怕,用壳撞、用牙咬,光墙被撞得直晃悠,眼看就要碎了。“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露西亚喊得嗓子都哑了,双手死死攥着法杖,手背上青筋都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