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在剧烈震颤中发出令人牙酸的 “吱呀” 声,仿佛一座即将倾塌的危楼。拳头大的碎石如密集的冰雹砸落,在地面溅起阵阵烟尘。陈默挣扎着从碎石堆中爬起,指缝间还嵌着尖锐的石屑,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归墟封魔杵上,将金色符文浸染得斑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胸腔里的碎玻璃,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归墟封魔杵的光芒在镇魂钟的威压下如风中残烛,黯淡的光晕被四周弥漫的黑雾不断蚕食,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噬。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由黑雾凝聚的巨人,那猩红的双眼如同两团跳动的幽冥之火,死死锁定着他,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头顶,仿佛自己正被深渊中的恶魔凝视。
“这样下去不行!” 陆雪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她踉跄着冲进陈默身边,符咒燃烧后的灰烬还残留在指尖,苍白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将几缕凌乱的发丝黏在额前。她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浸透,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却仍强撑着说道,“黑袍人的阵法是关键,只要破了阵法,镇魂钟的力量就会减弱!”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她险些摔倒,陈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颤抖的手臂。
科学家佝偻着身子,艰难地挪到两人身旁。他的符文屏障早已破碎成点点星光消散,布满皱纹的脸上被黑袍人的黏液腐蚀出狰狞的伤口,溃烂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他的呼吸浑浊而急促,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阵法核心应该在拱门上方的漩涡中心,但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话毕,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面,很快被碎石掩盖。
黑袍人的咒语声如同沸腾的滚油,愈发激昂刺耳。镇魂钟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波化作实质的黑色涟漪,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身上。陈默只觉脑袋仿佛要被震裂,耳膜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点。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咸腥的味道充斥口腔。陆雪和科学家也被这声波冲击得七窍渗血,膝盖重重砸在地面,扬起一片尘土。科学家的眼镜被震落在地,镜片瞬间碎裂,他摸索着想要起身,却又无力地瘫倒。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古籍中泛黄的页面,“共鸣之法” 四个朱砂字迹在记忆中清晰浮现。他握紧归墟封魔杵,粗糙的掌心被符文硌得生疼,却浑然不觉。他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沉入封魔杵中,调动体内仅存的力量。金色光芒与镇魂钟的红光在虚空中碰撞,如两条纠缠的巨龙。封魔杵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与漩涡中的红光相互纠缠,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黑袍人见状,咒语声变得慌乱而尖锐,阵法表面泛起阵阵涟漪,力量出现了一丝波动。
“就是现在!” 陆雪强忍着头痛,额头上青筋暴起。她再次咬破指尖,鲜血滴落的瞬间,在空中勾勒出神秘的符咒。符咒如同一头血色的巨蟒,朝着拱门上方的漩涡飞去。科学家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的双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凝聚出一道金色箭矢,射向阵法的薄弱处。然而,黑袍人很快镇定下来,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同时张开双臂。黑袍下伸出无数黑色触手,黏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陆雪和科学家的攻击一一化解。黑色触手缠住血色锁链,瞬间将其腐蚀成飞灰;黏液裹住金色箭矢,发出 “滋滋” 的声响,箭矢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