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灵脉,就有十条!
更别说那些一架子又一架子的书籍,还有各种乱七八糟,同样安置格外整齐,随手一件便能让人眼红,应有尽有的好东西。
他是打劫了两境三域吗?
看的出,费了老大劲。
江献晚没想到空间芥子中的财产如此庞大,大到她害怕。
她略略感应一下,瞅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不敢喘气的鱼。
鱼难得鱼脑够用,哆嗦着尾巴,无声回道:他攒的。
好像是在江献晚第二次从巫云殿离开,它就被主人揣着去寻灵脉和宝物。
鱼不理解,大为震撼。
就觉得主人特意带它出去时不时郊个游,陪鱼做运动散心,怪好的。
哪知道……
他是爱上了。
只把鱼当苦力。
除了巫云殿、灵墟,和它这条鱼,他啥都没留。
鱼到底还是跟着他过上了苦日子。
连带着它,在江献晚这里,都受到牵连,害它不能判给江献晚。
江献晚:“……”
她将空间芥子重新塞回帝隐手中,“以后再给。”
她不需要帝隐的弥补。
他该弥补的是江行行。
亲手弥补。
尽管他不知道,尽管这事还乱做一团麻线。
帝隐睫毛轻轻一颤,眼底的泪光也错愕而不可思议的凝住。
心跳简直像一串惊雷,让他止不住战栗。
晚晚没有不要……
晚晚说……
以后!
他脑中哄地一声响,瞳孔扩散到极致,眼底光影急转如车轮,云霞蒸蔚,熏熏然如醉酒般。
怔愣不知多久,层层璀璨的涟漪,一点一点在眸中激荡开,呆呆软声道:“我、我都听你的。”
江献晚:“……”
不是。
江献晚有些头疼,自然无法说出,这些都是因为江行行。
而她的沉默,使得北帝尊双眼的光刹那间又烧成两簇跳动的小火焰,雪白的面颊,因心头高涨如潮水般,飞快地晕开一抹胭脂色。
傻傻的垂下蝶翼似的睫毛,开始抖着手……小心而认真的叠手帕。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块帕子,是他的命根子。
云为泽:“……”
江献晚:“……”
北帝尊两只手还有些抖,同那块帕子斗争许久,在两双一言难尽、两眼无语的注视中,终于将帕子叠的整整齐齐。
他将帕子小心揣在最贴近心口的衣料中。
嗓音软的像吹霜花。
“晚晚……”
许久。
“我会乖的。”
又小心翼翼道:“南北大比,我和鱼一起去。”
江献晚:“……”
江献晚未曾再看他一眼,只听得细细的衣料轻响。
她从茶盏中自己的倒影,抬眸远眺,视线穿透那堆积如羊毛的云雾。
不知过去多久,指尖轻轻敲击玉杯的清浅碰撞声,将她扯回。
江献晚转眸的瞬间,尽数掩下思绪。
那种当着云为泽的面,解决家务旧事一般的尴尬,这会儿,有少许不自在。
但,不多。
“那个……您还看不看了?”
“什么?”
“跟了我的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