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隐为何出现在这里,躲在暗处,不敢叫他瞧见?
他曾在江献晚第一次拿着树枝做剑,演示剑法时便察觉了。
江献晚遮掩容貌,万里迢迢跑到南境的地盘。
从前定是不尽人意。
他既然收了她,便会倾尽一切护她。
哪怕是云为泽,亦不能阻他半分。
“北境?”云为泽无意欺瞒,却也不便越过当事人摊给花不休说,他笑了笑,表明立场,“咱们南境便怕了吗?”
他并非狂妄。
北境是有帝尊与雾渺,他们兄弟二人自然也不是花瓶摆来看的。
江献晚是个有主意的。
何况,此事早早分明,最好。
省得与帝隐过多牵扯。
想到玄古大陆出了两个难得的炉鼎,且似乎都与帝隐有莫大的关系,云为泽不由得深想两分。
如若江献晚不愿,便彻彻底底是他南境的人,他太虚宗的人,他云为泽的人,万事自然有他兜着。
帝隐并非强人所难之人,所以,他才会勉为其难答应给他几日时间。
云为泽不经意的扫过摇曳轻纱后的光影,不知是说与谁听。
“她既入太虚宗,万事皆有我们二人。”
花不休沉吟须臾,模糊冷哼,勉强答应,只是那一双狭长的眸,仍带着若有似无的凉意。
云为泽慢慢抬起手撑在额际,正头痛时,花不休气势陡变,露出真面目。
“见面礼得给啊。”
云为泽:“……”
任花不休瞪他,云为泽装瞎,喝了三壶茶将他晾走。
瞥见半山腰一道身影,直起懒倦的身子,坐正了些。
江献晚东瞅瞅西逛逛,拎着扫把悠闲的不得了。
她向徐燕洲打听去哪里扫地,后者尴尬地搓手:“要不,你自己找找?”
他问了,但帝尊不理他啊!
江献晚:“……”
江献晚就满峰头的晃悠。
别说,剑尊弟子的身份就是好使,走到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人管她。
转悠半晌,江献晚拎着扫把无语望天。
该不会是要她负责整个太虚宗的卫生吧?
那就不是一百块灵石的事了!
想了想,觉得是自己没找到正地。
她抬起睫毛,望向掩在云雾中,隐隐有祥泽笼罩的凉亭,拎着扫把慢悠悠地往上爬。
此处明显无法御剑飞行,且有阵法压制修为。
江献晚穿过透明的结界,一步一步,终于登上那似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潋浮台。
她捶着腿,累的一屁股坐在玉白的台阶上,从芥子囊中抱出一桶奶酪。
这些奶酪是给江行行买的,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江献晚边欣赏翻滚的云雾,腮帮子微鼓,吃的努力又认真。
云为泽手肘抵在桌案,长腿微微伸展,看了半天,终于看累了,“要不要喝口茶,顺顺?”
怎么这么能吃啊?
那比盆都大的一桶,吃了得有半桶吧?
江献晚:“……?”
江献晚回首,一阵风来,轻纱拂动,露出颜若美玉,貌比神只的半张脸。
眼底露出一丝惊艳,很快回神,“我不喜欢喝茶。”
云为泽:“……那,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