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聊这个,祁景昼也没打算追问,只是笑着说出自己的感想。
“血脉相连这种东西,很神奇。”
“以前婚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只是想要一个灵魂伴侣,让自己不那么寂寞,只是需要荣荣,只要是她,其他的都无所谓。”
“后来她怀孕了,哪怕是我们分开,她依然决定一个人抚养孩子,舍不得放弃他们。”
“我知道了婚姻和孩子对她很重要,也是我能挽回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她跟我毕竟不一样,她从小生活在健全美满的家庭里,对生活有很多美好的期许和渴望。”
“我想跟她在一起,必须贴近和满足她对幸福和未来的一切设想。”
“所以我必须爱我的孩子们,像爱她一样,否则我就不是最好的爸爸,她会不要我的。”
胡璇雅听呆了。
“可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像现在这样迎合你妻子,过她想过的生活,你不觉得累吗?”
“等你过过这样的日子,自然就懂了。”
胡璇雅,“......”
祁景昼眼眸带笑,徐声解释:“孩子没出生前,我对幸福的定义还很模糊。”
“当你看到他们,抱着他们,听他们在你怀里哭,冲你笑,喊你爸爸,跟你撒娇。那时候我才知道,幸福的定义太广袤了,不止是跟你爱的人在一起,还有很多很多。”
“孩子们是锦上添花,没有人比她们更需要你,即使是的另一半。”
“当能感受到被人需要,有能力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我才体会到幸福是什么样的。”
“多亏有孩子,我现在才活过来了。”
他说活过来了.....
胡璇雅神情复杂。
祁景昼是个心灵荒芜的人,这一点她很清楚。
从很小的时候,胡璇雅就好奇过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在祁家寄住的孤僻小孩儿,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想不开,去死掉。
那时候她始终认为,那个祁景昼活的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像他那样承受很多痛苦,又格外厌世的小孩儿,死了才是解脱。
但很意外,他没有想不开,还熬过来了。
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片曾经荒芜的心田开满花,结满果,胡璇雅觉得很神奇。
她想不通,不理解,所以也就不再问了。
*
没过多久,娄骁的专机稳稳停在机位。
机舱门打开,两列保镖开路,娄骁带着一个清秀大男孩儿先下来。
祁景昼迈开长腿,迎上前,“二叔。”
“嗯。”
“先上车吧,胡叔现在应该在医院,他知道你们要到,特地在那儿等着。”
“好。”娄骁笑眯眯点头,又看了眼身后,“那他...”
祁景昼遁着他视线看了眼,祁砺阳正束缚带捆的结实,正由两个气势逼人的高大雇佣兵从飞机上压下来。
看得出,娄骁为了逮人,也是费了不少力。
“我跟他坐前面那辆车。”胡璇雅突然开口,跟祁景昼对视了眼,“你们坐后面那辆,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跑的。”
祁景昼听言又看了眼祁砺阳。
就见祁砺阳浓眉紧皱,眼神凛厉盯了眼胡璇雅,黑着脸倒也没说话。
娄骁挑眉,“那我这也算是交差了?反正人我带回来了,要是在胡小姐眼皮子底下跑了,胡老先生回头可怪不到我。”
胡璇雅浅笑点头,“娄先生放心,他跑了,我会自己跟爸爸交代的。”
娄骁这才不再说什么,只扫了眼祁景昼。
“拿走吧,小夏,跟上。”
目送三人先一步往车边走去,胡璇雅脸上笑意消失。
她冷眼看向祁砺阳,走上前两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注射器,不等身边人反应,扬手就扎在祁砺阳的胳膊上。
“唔!”
祁砺阳吃痛震惊,愕然看着她将什么东西推到他身体里,下一瞬瞳孔骤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