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牢出口的寒风卷着雪粒扑面而来时，张小纯的睫毛上已凝结了血珠。他拎着巨鬼王的后颈，如拖曳一袋死狗，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身后，石龟的怒吼震得冰河开裂，张家族长的身影隐约可见，却被突然暴涨的阴冥雾阻挡——小乌龟终于成功切断了巨鬼王与石龟阵法的联系。

“张小子，快把老梆子的舌头割了！”小乌龟缩在永夜伞里，尾巴指向远处的追兵，“他再这么鬼吼鬼叫，整个巨鬼城的叛军都要来了！”

张小纯喘着粗气，低头看向巨鬼王。此刻的男人早已不复半神威严，头发凌乱如草，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嘴角还挂着发情丹的药渍。那双曾让天人境强者胆寒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竟透着几分滑稽的怨毒。

“你……你敢！”巨鬼王挣扎着想要咬舌自尽，却被张小纯一拳打在咽喉。

“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张小纯擦了擦嘴角的血，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钉，“听说九幽魔体再生能力惊人，不知道把铁钉插进识海是什么滋味？”

巨鬼王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那枚铁钉上缠绕着劫火气息，一旦刺入，就算是九幽魔体也难以修复。更让他心惊的是，张小纯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冷静——这是真正经历过生死劫杀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你究竟想怎样？”巨鬼王终于服软，“我可以给你天人魂核，给你破境之法，甚至可以封你为巨鬼城的亲王！”

“亲王？”张小纯冷笑，铁钉刺入巨鬼王眉心三寸，“我要的是你跪在张家祖祠前，向我张家列祖列宗磕头谢罪。”

远处传来张家族长的怒吼，阴冥雾中浮现出数十道身影。张小纯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猛地抽出铁钉，将巨鬼王扛在肩头，向着雪原深处狂奔。永夜伞在身后展开，伞面上的十四道金纹同时亮起，如十四轮烈日，将追兵的神魂灼得滋滋作响。

“老梆子，看好了！”小乌龟突然跳出，“龟爷我要开传送阵了！”

雪地轰然裂开，露出一座刻满玄武纹的古老祭坛。张小纯将巨鬼王扔在阵眼，咬破手指画出张家血咒。龟纹锅自动飞出，与祭坛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阴冥雾中，初代巨鬼王的虚影再次浮现，他抬手一挥，竟将巨鬼王体内的九幽魔火抽出，注入张小纯体内。

“不！！”巨鬼王悲鸣，“那是我的道基！”

“现在是我的了。”张小纯感受着体内翻涌的魔火，忽然露出一丝明悟——初代巨鬼王根本不是张家叛徒，而是奉命守护冥河秘密的暗子。所谓的“叛变”，不过是为了让张家后人在绝境中获得半神传承。

传送阵光芒大盛时，张家族长的诛仙剑终于突破阴冥雾，斩向张小纯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巨鬼王突然暴起，用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九幽魔体的血液溅在张小纯脸上，竟化作一枚枚传送符篆，带着他极速升空。

“为什么……”张小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