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玉乘和林羽二人,一大早就奔着清平司而去。
“世子,不就是一帮泼皮嘛。”林羽拍着胸脯说:“我一人就能搞定,何必再去清平司带人手?”
江玉乘笑了笑道:“这叫有备无患,有时候身份是比武力要好用的!”
再临清平司。
却不同上次所见那般规整。
跨过门槛的刹那。
浓烈地酒气混着汗酸味儿扑面而来。
公案之上,卷宗如秋叶散落,“赌徒们”涨红的脸在骰盅起落间扭曲变形。
角落书吏鼾声如雷,半卷《春宫秘戏图》从他松弛的指间滑落,正盖在缉拿要犯的邸报上。
直到江玉乘二人走到内堂,都没人发现......
此间上下,毫无纲纪!
倒似那游手好闲的流民聚所。
“大大大!”
“开!二、三、二,七点小!”
“哎,我就不信了,再来!”
“小小小!”
江玉乘突然挤进人群,银锭滚过泛着油光的桌面,喊道:“大大大!”
“开!四、五、六,十五点大!”
江玉乘把银子一敛,“继续继续......”
直到这时。
这帮人才注意到江玉乘和林羽二人的存在。
“哪来的雏儿?”一名差役斜着眼,沾满蒜味的呼吸喷在江玉乘面前。
熏得江玉乘差点背过气去,“我靠!”
“你多久没刷牙了?”
“这味儿......呕......”
堂内陡然响起刀剑出鞘声。
二十余道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般扎来。
阁楼阴影里,情报处主部——吴晓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诸位大人们玩的嗨呀!”江玉乘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拿出清平司肃查使的腰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赌场呢!”
众人见状,面色微变。
原本散漫的姿态。
也不自觉地收敛了几分。
“本官倒是好奇?”江玉乘手中的令牌映着晨光在众人脸上割出明暗交界,“清平司差役年俸十五两,诸位这场赌局,押注倒有百两之数?”
众差役看向这位「靠关系走后门」进到清平司的肃查使,眼中都带着几分不屑,但又因顾忌江玉乘的身份而不敢发作。
江玉乘的目光扫过众人:“我知道你们对我心存成见,觉得我是靠父蒙荫才有如今的地位。”
“但我既然能坐到这个位子上,就有我该有的手段!”
“按大齐律!”江玉乘顿了顿,厉声道:“玩忽职守者,轻者罚俸三月,重者革职查办!”
此话一出。
堂下众人全都脸色煞白。
罚俸禄还好,可他们好不容易才混到清平司当差,可不愿就这么被革职。而且之前办差的时候仗着清平司势大,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
这要是被革了职......
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帮人到现在才知道眼前这位世子爷不是个好惹的主。
江玉乘再次开口:“但现下有一桩差事,若是办得好了,此事既往不咎,另外还有奖赏!”
“谁愿随我去办?!”
一听这个。
众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全都抢着要去。
“我我我!”
“我去我去!”
江玉乘从中挑了几个好手,“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随我来!”
被选中之人一个个眉开眼笑,兴奋得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