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安到上京的时候,裴恒玉的快马,已经上了南下的官道。
对泗水洪灾毫无所知的宇文君安,只嫌鸾鸟太过招摇,把它留在了重光门外后,就悄摸摸的潜入了皇宫。
初阳洒在新栽的梧桐树上,把秋意的萧索,晒干了,让人的心情,莫名的好。
宇文君安仰躺在临窗的矮榻上,想着裴恒玉可能还在上早朝。
他美滋滋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缀着红玉的腰绳儿,想着一会儿把它缠在裴恒玉腰上时的样子,唇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不管裴恒玉在和亲队伍离京之前,和那条邪龙如何臆测,他都要用事实告诉裴恒玉,他毁了犬戎太子,并把魄罗宝藏带了回来。
这一次,他把一颗真心捧给裴恒玉,宇文君安不相信,他的陛下还会无动于衷。
“磨蹭什么呢?你快点儿,”一个娇柔声音,从殿外传进来,“喜公公临走的时候,可是说了,这些梧桐今儿必须得浇水,要是有一株没浇到,仔细你的皮!”
“姐姐你也太老实了,”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也传了进来,“陛下带着喜公公出城了,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哪有时间查验这水,浇了还是没浇?”
“别胡说,”那个娇柔的声音,低声斥道,“陛下的行踪,也是你我能揣测的,脑袋不要了?”
“谁胡说了?”那个尖利的声音,颇为不服,“昨儿夜里,传回来的消息,陛下的新宠,在乱石谷受了重伤,命悬一线,陛下带着整个皇宫的太医,一早就去救他了,他要是病重,銮驾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朝!”
“越不让你胡说,你越胡说,”那娇柔的声音,听得着急,斥责道,“什么新宠?那法师是入宫做法事的,不许胡乱臆测!”
“我可没胡说,”那尖利的声音,更不服气了,“这事儿现在整个皇宫谁不知道,陛下就喜欢南王世子那模样的。这天恩寺的小和尚,就是眉眼之间,像极了南王世子,才被陛下从寺里请到宫中来,表面上说做法事,其实就是在替南王世子,给陛下做男宠。”
什么?
男宠?
替身?
裴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