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玉纵马在前,野径无人,他跑得急。
宇文君安抱得紧,手臂下的窄腰,随着马背颠簸,上下摩擦,蹭得他心猿意马。等裴恒玉收缰停马的时候,宇文君安的心,都热了。
裴恒玉跳下马,前面果然有一座院落,院门大开,门前的积雪,被清扫干净,露出烟青色的石板。
门外不远处立着个石碑,碑上凿痕明显,也是新改的,刻着风归湖。
门前站着个小童,一身青布袄子,干净利落,鼻头被冻红了,见来人衣着华丽,气质高华,却十分守礼,在门前丈许之地,落缰下马。
小童上前两步,恭敬道,“公子有礼!先生的道场,已近尾声,不过论辩还没开始,公子来得巧,正可辩上一辩!”
身后的侍从纷纷下马,接过缰绳,拉至一边。
裴恒玉带着宇文君安,由侍童引着,朝里走。
院落不大,却已坐满了人。
中间一方矮桌旁,坐着一位老者。白发布衣,面容清瘦,眼底含光。他望了裴恒玉一眼,略一颔首,继续之前的论题。
老者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公子,原本听得极认真,见老先生的目光,罕见的在来人身上,驻留片刻,也回了头。
一看清来人面目,立刻站了起来,让出位子,略显拘谨的躬身行礼。
咦?他怎么在这儿?
裴恒玉抬手免了那人的礼,带着宇文君安,坐在那人刚让出的位子上。
等老先生讲完,年轻公子对着裴恒玉,再施一礼,道,“表叔好!”
“嗯!”裴恒玉颔首。
侍童估算无误,上半场已近尾声,他们入座后,只听了谢辞,便到了休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