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同一般的高手!”
宇文君安不敢催动内力,他的语气笃定,“气息比司马还要弱上几分,一般的高手……做不到。”
这便奇了!
自他们的母后殒命,宇文赞不仅失去了挚爱,还失去了对南楚的掌控!
他损兵折将,意志消沉,沉迷后宫。
宇文素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把控朝堂,架空帝王。这些年来,宇文素把皇宫看得很紧,除了司马天择,他的身边,再无高手。
“那人,”宇文霜月思索道,“可在别处见过?”
“不曾!”宇文君安不能摇头,他薄唇轻动,“从未......”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良久才道,“不对,这个气息我接触过,那种阴寒......我见过,但……我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宇文霜月还想再问,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穿过庭院,绕过雕花儿影壁,过了府门,门外正站着文惠公主!
“霜月姐姐!”
见宇文霜月踏出府门,文惠公主一脸灿然,她献宝似的道,“姐姐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宝贝?”
此时天光尚好!
晌午已过,来自北部的朔风,把云层吹薄了,阳光透下来,打在马背上,枣红色的皮毛,在晃眼的日光里,油亮耀眼。连宇文霜月见了,也不禁心生欢喜。
文惠公主歪着头,笑出了浅浅的梨涡儿,“姐姐可喜欢?”
宇文霜月没看见裴恒玉,宇文君安毫不迟疑的上了来时的马车,车帘落下时,她隐约瞥见了里面的人影儿,猜测那便是皇帝。
抬手抚上马颈,宇文霜月的指尖,在顺滑的皮毛间划过,她的唇角也噙上了笑意,带着三分宠溺,“喜欢!姐姐陪你骑!”
文惠喜欢她此刻的温柔,伸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马鞭,率先上了马。
马车走在前头,双喜跟在侧面,文惠向来有规矩,和宇文霜月并排坠在马车的后面。
她的斗篷有些短,骑在马上,被风鼓起,烟霞色的襦裙露出大半,在枣红马深棕色的眸底来回晃动。
枣红马烦躁的打着响鼻,把头上的鬃毛甩了又甩。马术不精的宇文霜月,学着文惠的样子,夹紧双腿,却没有察觉马匹今日的躁动!
行至绥宁大街的时候,队伍突然慢了下来。
双喜靠近车窗,对里面道,“主子,前头成国公府老太君办寿,来贺喜的人家,实在太多,车马占了道,一时有些慢,请主子示下,是否命人净街?”
净街?今日没要銮驾,也没有仪仗,若是净街,要这老太监去说项,还有的是麻烦!
裴恒玉不耐麻烦,随意道,“不必,出来走走,不可劳师动众!等一等也无妨!”
卢氏式微,默默无闻了半辈子的成国公,突然复起,正是最风光的时候。柳家的红绸,挂了半条街,前来贺寿的马车,络绎不绝!
忽然,一条红绸挣脱了束缚,顺着风,飘向马车!
最外围的侍卫,见那红绸,向着马车飘来,抬手一挡,推开了!
宇文霜月和文惠公主正在说笑,浑没在意。
突然!一阵疾风,把那红绸卷高,再落下时,正罩住了马头!
枣红马乍然发狂,打着响鼻,冲向了裴恒玉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