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明白,还有一件事,我在牢中时有人要杀我,那人的尸体本来是被长公主殿下带走,但是后来不翼而飞,线索就断了。”
汤樾颔首:“这件事我知道,到时候一并查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当时在牢中都有人不辞辛苦买通狱卒杀你,你现在的处境其实比那时候好不到哪里去。”
掩人耳目的事情做起来不难,更别说谢枕弦如今的身份了。
谢枕弦回想起牢中的事情,窒息感伴随了他四年。
“我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汤樾眼神惊讶,那人得是给谢枕弦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居然到现在还记得。
“好,等会儿我找人按你说的画像,找人去问问有没有见过那家伙的。”
这个希望虽然渺茫,但不是没有。
“那人手指指甲都变了颜色,十有八九是从事与染料或者其他需要接触颜色的活计,可以往这边找一找。”
汤樾嘶了一声:“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一直把这些特征写在纸上记着,就是怕自己忘了。”
汤樾这才察觉到,自己是小瞧了谢枕弦这份洗清冤屈的决心。
在青阳县忍了四年,他恐怕从来没有忘记过。
两人到了大理寺,汤樾找人打开了放置卷宗的地方,把顺兴王府那一份给拿了出来。
开锁的人看见谢枕弦,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两个箱子从里面搬出来,这就是顺兴王通敌叛国所有的卷宗和证物了。
“送到我那边。”
汤樾找了两个可信的人搬过去。
“大理寺这边要去哪你得跟我说一声。”
汤樾特地提醒他,毕竟皇上找了人看着谢枕弦,他也不能放纵谢枕弦做得太过。
谢枕弦都明白,汤樾帮他,他不会让汤樾为难。
“至于这边其他人,还是暂时别见了。”
谢枕弦其实也不太想见,林伯伯的儿子好像就是在这里,要是碰面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要去跟那些人说一下这件事,你先到书房去吧。”汤樾经过谢枕弦身边,压低声音,“卷宗你可以先看,但不要拿走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
“多谢。”谢枕弦真心实意地道谢。
汤樾能帮的都帮了,现在就是要找一个突破口。
到了书房,谢枕弦看着两个箱子,先找出里面的证物。
那些证物,就是一些文书,还有一部分是要被烧掉,但没烧完全。
上面有天启的文字,还有边陲十九部的字。
的确是父亲的字迹。
陈意浓看着发黄的纸张,“字迹也是可以伪造的吧?”
谢枕弦指尖轻轻抚过:“但是这上面连父亲的一些小习惯都有,如果是模仿出来的,那他对父亲应该很了解,或者看过父亲写过的很多文书。”
一时半会儿想要做到这一步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