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水,你就算是刺史,派人查税也得有理由吧?现在一没到查税时间,二林家没有偷税漏税,你凭什么派人去查税?”
“你是刺史!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倘若官员都满嘴胡言,那百姓怎么想?世人会怎么做?!”
白子水眼见着说不过,更是气急攻心:
“这是重点么?重点是我儿子被打了!白峥他被打的丢掉半条命!林小凡打的!他不该死么?”
苏正见其说起国法,更是丝毫不虚:
“他不该死!”
“其一,白峥先动的手。其二,白峥动了刀子,林小凡未动。其三,白峥没死。白刺史,你说林小凡该死么?”
白峥大声道:
“林小凡就算不该死,那也是犯了刑。速去将其捉拿!”
倘若捉拿而来,那林小凡可就随他处置。
“白刺史!”
苏正眉头皱成一团,一甩袖子道:
“你当真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你好好看看,白峥被打成什么样了!我一直在讲道理,不讲道理的是谁?”
白子水气愤的捋了几下胡子。
“苏正!伤的这么重就好好回家养伤。摆清楚自己的地位,你不过是一个参军,我是刺史!指使我?你不配!”
“你!赵别驾,你来评评理,这事该不该严判林小凡?”
苏正目光看向一旁一直看热闹的青年。
那青年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浑身透露着一股中性美。穿着一身官服,脸上却丝毫没有官员的架势,反倒是透露着几分慵懒。
别驾是刺史副官,从四品官员。
大乾的别驾,都是朝廷派遣的,手中有不小的权利。
这青年名为赵构,平日里无所事事,三天两头往青楼跑,很少来衙门。
今天可能是着实无聊了,就来衙门走了一遭。
他能年轻轻轻做到如此位置,在国都中多半是有大背景。
苏正着实是拿不讲理的白子水没办法了,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这赵构。
赵构眉头一挑,扣了扣耳朵,慵懒的语气说道:
“你们在这吵吵什么,本官都没听清。你们吵你们的就是,别把我掺和进去。”
他是没本事,但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苏正,本官既给你放了假,你就安心回去养伤。这里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见苏正没了手段,白子水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再去些人,把那些巡查的捕快也喊上,速度将林小凡捉拿归案!”
眼见着这狗官得势,苏正气的牙痒痒。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白子水比他大三级,他毫无办法。
事到如今,只能是给苏文写信,看他能不能赶回来。
可苏文如今正征战沙场,哪怕十万火急也没工夫回来。
“报!白大人,小的去到林小凡家中,早已空无一人。”
一名捕快回来汇报。
“什么!竟然敢逃!他肯定还没跑出去多远,快去追!沿途挨家挨户地搜,切莫放过他。对了,速度要快!”
白子水脸色顿时阴沉。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已不论对错,只论谁势力大。
倘若苏文回来,他是真的压不住,那白峥可就白挨一顿打。
“白子水,你等着,本官定要弹劾你!”
苏正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场上一片沉默,白子水脸色阴沉得可怕。
片刻过后,还是赵构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他微微摇头,笑道:
“当真是一出好戏,这一趟没白来。”
待到他走后,白子水一脚将面前桌案踹翻在地。
“苏正,你去弹劾!你尽管去,看你能不能把本官的官帽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