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次日的早朝便在一种肃杀而诡异的气氛中开始。金銮殿上,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位高权重、如今却身陷囹圄或人头落地的逆党,他们的空位显得格外刺眼。
崇祯端坐龙椅,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下方战战兢兢的群臣。
“诸位爱卿,昨夜之事,想必大家已经知晓。”崇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朱纯臣、李国祯等人,食朝廷俸禄,受朕隆恩,却心怀叵测,妄图谋逆,实乃国之蟊贼,罪不容诛!”
“陛下圣明!除此国贼,大快人心!”温体仁立刻出列附和,声音洪亮。
其他官员也纷纷跟进,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
崇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逆党虽已伏法声不绝于耳。
\"诸位爱卿。\"崇祯开口。\"此次平叛,朝堂上空出不少位置。朕今日要重新任命官员。\"
群臣屏息。谁升谁降,关乎身家性命。
\"徐光祚。\"
一位儒雅中年人出列跪拜。\"臣在。\"
\"你在祈雨大典和军器试验所表现出色,朕甚是欣赏。\"崇祯道。\"即日起,升任工部侍郎,主管军器制造。\"
徐光祚大喜。\"臣谢恩!\"
\"刘景。\"
刘景出列。\"臣在。\"
\"你在平叛中立下大功,升任兵部侍郎,实际掌管京营。\"
刘景叩首。\"臣必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钱嘉征。\"
钱嘉征出列。\"臣在。\"
\"你在崔案和清吏司中表现出色,升任都察院副都御史。\"
钱嘉征激动得声音发颤。\"臣谢恩!\"
\"王承胤。\"
王承胤出列。\"臣在。\"
\"王承胤升任五军营参将,望不负朕恩,整顿军营。\"
王承胤叩首。\"臣谢恩!\"
崇祯目光转向周延儒。\"周爱卿。\"
周延儒出列。\"臣在。\"
\"你在此次风波中审时度势,配合得力。朕决定,任命你为内阁次辅。\"
周延儒大喜。\"臣谢恩!\"
崇祯话锋一转。\"不过,为平衡朝政,朕同时任命毕自严为内阁大学士,与你共事。\"
周延儒脸上笑容一僵。\"臣...遵旨。\"
崇祯又道:\"钱龙锡。\"
钱龙锡出列。\"臣在。\"
\"你身为东林领袖,在平叛中反应迟钝,未能匡扶社稷。朕念你年迈,准你致仕归乡。\"
钱龙锡面如土色。\"臣...遵旨。\"
崇祯目光扫过群臣。\"李邦华。\"
李邦华出列。\"臣在。\"
\"你在崔案中立有功劳,继续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但今后都察院事务,你与钱嘉征共同负责。\"
李邦华心知肚明。这是在削他权力。\"臣遵旨。\"
崇祯又宣布了一系列任命。提拔亲信,打压东林,安抚中立派,敲打勋贵。
朝堂上的权力格局,在短短一刻钟内被彻底打乱重组。
\"诸位爱卿。\"崇祯最后道。\"朕希望,新的朝堂能够同心协力,为大明江山效力。若有人心怀不轨,朕绝不姑息!\"
\"臣等谨记圣谕!\"群臣齐声应道。
崇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逆党虽已伏法,但此事也暴露出现今京营之糜烂,已到了何等触目惊心的地步!”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平地惊雷:“十万京营,号称天子亲军,京师屏障!然而一场区区宫廷哗变,竟有半数将领袖手旁观,更有甚者,如李国祯之流,竟敢公然反叛!这样的军队,如何保卫京师?如何抵御外侮?朕要这样的军队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