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终于跌跌撞撞进入白桦林时,黎明的曙光正刺破云层。金顺子在谢文东怀中悠悠转醒,她虚弱地抓住夜莺的手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夜莺手背上,这个向来冷硬的女战士眼眶瞬间泛红。
“傻丫头。”夜莺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血污,从背包里掏出半块冻硬的黑面包,“还记得我们在牡丹江的约定吗?要一起活到鬼子投降那天。”她展开布防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日军的军火库、暗哨和通讯线路,“这些畜生在研制一种能让整条松花江结冰的武器,一旦成功,整个东北的交通线都会瘫痪。”
铁柱突然指着地图上一个红圈:“这里...好像是我们之前被伏击的山谷!”他的声音发颤,“当时日军对我们的路线了如指掌,会不会...”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零星枪声。夜莺迅速拉着两人躲进树洞:“先别管这些,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联络点。”
四、废弃农舍里的血色警告
夜幕降临时,三人在一座废弃农舍暂避。谢文东用刺刀撬开结冰的门板,腐木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金顺子举着油灯的手突然剧烈颤抖——土墙上用血写着“小心内鬼”四个大字,字迹还在往下滴落暗红的血珠。
“不可能!”铁柱脸色煞白,“这附近根本没人烟!”夜莺蹲下身仔细查看血迹,指尖蹭起一抹冰晶:“血是刚泼上去的,写字的人很可能还在...”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乌鸦叫声打断,窗外的月光下,隐约可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谢文东将金顺子护在身后,缓缓靠近窗口。突然,他瞥见窗台上的脚印——那是双崭新的军用皮靴留下的印记,而他们三人的鞋子,早已在冰库逃亡时磨得不成样子。就在这时,夜莺的勃朗宁突然抵住他的后背:“谢队长,解释一下,你袖口的荧光粉是从哪来的?”
谢文东低头看去,自己的袖口不知何时沾了星星点点的蓝光——正是冰库中蝴蝶门上的荧光涂料。金顺子猛地挡在两人中间:“不可能!东哥绝不会...”她的话被夜莺冷笑打断:“还记得老交通员说的‘蝴蝶振翅’暗号吗?或许从一开始,那个暗号就是陷阱。”
农舍外,雪地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墙上的“小心内鬼”四个字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而他们手中的布防图,此刻突然渗出暗红的水渍,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某个致命的秘密。究竟谁才是隐藏在暗处的叛徒?冰库中的荧光涂料为何会出现在谢文东身上?而夜莺突然的质问,是出于谨慎还是另有隐情?废弃农舍的黑暗中,一场信任与背叛的终极博弈,正在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