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陆骋眼眸漆黑,“那边就是认了。”
陆雪衣手指攥得透白。
若陆骋铁了心要为了给云婷出气。
她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与其如此,何必白费口舌。
陆骋捡起地上的络子,把玩地看了两眼,随即抬手就扔进旁边的太和湖里去了。
云婷眼一睁,眼睁睁看到那玩意掉湖里,“络子!”
要是没了这络子她还怎么向主母告状?
陆骋讥讽地看了一眼陆雪衣,“脏了的东西爷就当喂狗了。”
陆雪衣十指攥得透白,心脏钝痛一瞬。
在他眼里她可不就是一条狗吗。
一条随叫随到的狗……
云婷不依不饶道,“骋哥哥,不光是这络子,她还推了我呢!好疼得!”
陆骋眯眼,随即带笑:“让表哥看看瞧瞧,伤哪了?”
云婷脸瞬间红晕一片,“表哥……”
陆骋本就是风流阵的急先锋,整个长安出了名的纨绔,对于女人他本就是手到擒来,云婷本想报复的心思,这三两下就被撩拨的转移了注意力。
陆雪衣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无论陆骋是不是想给云婷出气,她都已经不在乎。
被冤枉,被曲解,本就是她在陆家的常态。
她现在只想快点去见她的弟弟。
要不然蔺儿见不到她又该着急了。
男人的声音飘来,磁性又悦耳,“好了,等会叫个大夫来给你瞧瞧,我房里有御赐的伤膏,效果好的很,等会让明德给你拿去。”
“好……”
“至于你。”陆骋目光落回了陆雪衣身上,“伤了人就在这里跪着吧,跪到子时再走。”
陆雪衣瞬间睁眼,看向了陆骋,语气有些焦灼,“阿兄,今日是蔺儿下学的日子。能不能让我先去见蔺儿,我再回来……”
蔺儿在族学本就被欺负,若是看不到她,肯定又会犯病的。
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弟弟是她最重要的人。
陆骋像是拿捏住了她的心思,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不行。”便勾了唇。
陆雪衣脸色惨白。
忽然想起昨夜里他的那一句——你的眼泪不值一文。
在他眼里她的一切都一文不值,她在乎弟弟又与他有何干?
陆雪衣心中笑了一声,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那是否能劳请兄长去派人与蔺儿说一声,我今日便不去见他了。”
陆骋看着她眼眶打转的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他滚了滚喉头,“准了。”
陆雪衣点点头,随即强忍着身上的余痛,慢慢地挪动身子,跪在了地上。
陆骋眯眼。
云婷眼睛带着讥嘲地看着陆雪衣。
陆雪衣,你就算冠了陆家的姓又如何?
还不是和你母亲一样低贱,连陆家的宗祠都入不了。
“骋哥哥,我们走吧。”云婷心情大好,娇声道。
陆骋收回冷眸,随即又换上了那玩世不恭地慵懒样,“好啊。”
身影远去。
独留陆雪衣一人跪在原地。
伴随着一声“轰隆——”的雷声,大雨将至。
而她这一刻,眼泪伴随着雨水滑落,她手落在那被踹得一处。
娘,好疼……
雪衣真的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