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骋睨她一眼。
“说吧。”
他对陆雪衣的来意心知肚明。
这话的意思就格外明显。
陆雪衣在原地站了几息,走近陆骋。
明德低着头退了出去。
“嘎吱”一声,房门掩上。
随之响起的,是暧昧的声响。
……
陆蔺在等待中睡着又醒来,才听见院中沉重的脚步声。
“公子一直等着您呢,刚歇下,奴婢去叫——”
“阿姐,我醒着。”
陆蔺撑着被褥起身,想验证自己的想法。
在陆蔺灼灼的目光中,房门打开。
陆雪衣面上瞧不出异常,脚步却不如平时稳当。
“早知道这次发病不严重,就不让阿姐去了。”
陆蔺心中涌出自责。
他往日发病也不会这么频繁,这次实在奇怪。
陆雪衣却笑着把一颗药塞进他手心。
“正好,这颗药你带着,下次觉得不对就自己吃。”
对着她这样的笑,陆蔺纵使有千百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听玉香说阿姐也病着,快回去歇息吧。”
闻言,陆雪衣只当他是关心自己。
心头一暖,陆雪衣伸手揉了揉陆蔺的脑袋。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让玉容来找我。”
别总是一个人受着。
她在国公府举步维艰。
陆蔺不见得会比她好多少。
姐弟两人互相安慰几句,陆雪衣拖着病体往自己小院去。
玉香已经烧好了热水,一见陆雪衣过来,忙把水舀出来。
“快泡个热水澡,奴婢问过了,您现在得把汗都发出来才行。”
陆雪衣听着耳边的唠叨,嘴角却勾起一些。
还有人惦记总是好的。
衣衫褪去。
看着陆雪衣身上的痕迹,玉香瞬间捂住了嘴。
却藏不住眼眶涌出的泪。
“姑娘,奴婢先前说的……”
“玉香。”
陆雪衣语气微沉。
即便是在她这破院子,也不得不防着防着隔墙有耳。
她正因为提出要离开热闹了陆骋。
要是这时候再让陆骋知道玉香的打算,她未必护得住玉香。
见陆雪衣这样谨小慎微,玉香更觉心中酸楚。
即便在自己的院子,她们也不能随便说话。
谁家的主子是这样的?
陆雪衣没想到这丫头还上心了,一时间哭笑不得。
惨得是她,怎么有人比她还委屈?
“好了,我今天还没吃饭呢,好玉香,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陆雪衣其实没什么胃口。
只是有着玉香继续想下去,恐怕马上要哭了。
玉香听见陆雪衣饿肚子,一抹眼角就往外跑去。
另一边。
陆骋院中也亮着灯。
灰色短打的小厮低头站在屋内。
“借了?”
陆骋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无端显得慵懒。
小厮头垂得更低。
“是,四爷已经签了印子钱,这两日都在赌场睡着。”
陆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把人看住了。”
“是。”
小厮应声。
陆骋余光看见什么,眸光骤然一沉。